“请赵大人在外堂稍坐,我这就过来。”
见丫鬟领命下去,孙夫人急忙来到书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刷刷点点写下几个字,随后将纸藏入衣袖,快步走向外堂。
门外两名丫鬟见夫人走来,赶忙快步上前,推开后门,撩起门帘,待夫人进门后,轻轻将门带上,随后缓步跟在孙夫人身后。
孙夫人见状,回头道:“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俯首道:“夫人,老爷吩咐过,让我们贴身服侍您,不得擅自离开。”
孙夫人道:“是我叫你们退下的,老爷那边我自会说明。”
“这……”两个丫鬟面面相觑,却无一人退下。
孙夫人愠色道:“我说话不好使是么?”说完,抬手便赏了两人一人一个嘴巴子。
两个丫鬟吓得急忙跪倒,频频叩首,泣声道:“夫……夫人息怒。我们怎敢违抗您的命令?只是老爷说了,如果我们不跟着您,就把我们卖到妓院,且永世不得赎身!夫人,您……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孙夫人沉默片刻,喟然叹道:“起来吧,我不怪你们。去把眼泪擦干,再补一补妆容,随我一起去见赵大人。”
两个丫鬟领命,走进内堂整理妆容,趁此间隙,孙夫人一个健步来到外厅,见赵长今正端坐在椅上。未等对方开口,孙夫人衣袖轻甩,那张宣纸缓缓向赵长今飞去。
赵长今见状急忙将宣纸抄在手中,正欲打开,却见孙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当即心领神会,将宣纸放入里怀。再抬头时,孙夫人已不见踪影。
正疑惑时,就听脚步声响,两个丫鬟从内堂走出,见到赵长今裣衽道:“赵大人久侯了,夫人马上就来。”
赵长今面上点头,心中却暗道:“看来不能在这两个丫鬟面前多说什么……”
正想着,就听内堂门声响动,孙夫人如一缕春风般来到面前,嫣然一笑道:“赵大人是来找老爷的吗?”
赵长今急忙起身答道:“正是,还请夫人替我转达。”
孙夫人道:“可惜啊,老爷刚刚出去,如果他回来,我会转告他,你曾来过。”
赵长今点头道:“如此属下先行告退。”言毕,起身便走。
孙夫人道:“赵大人匆匆敢来,连口水都没喝,这事若传到老爷耳朵里,必将怪我招待不周。来人呐,快给赵大人看茶。”
两个丫鬟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谁都没动。孙夫人一见,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声训斥道:“两个下贱坯子,耳朵是聋了吗?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未待两个丫鬟搭话,赵长今抢言道:“夫人不必动怒,既然老爷未在,属下不便久留,这就告退。”
孙夫人叹气道:“有失礼数了,赵大人莫要怪罪。”
赵长今拱手道:“夫人言重了,属下告辞。”说完,转身走出大堂。
随着身后孙夫人的呵斥声渐行渐远,赵长今找到一棵大树躲在其后,见四下无人,方将怀中宣纸取出,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齐王欲反、速报恩公。
赵长今一见,心中大惊,急忙将宣纸收入怀中,抬头见不远处有一池塘,赶忙快步走到池边,附身搬开岸边的一块石头,将怀中的宣纸撕碎,放在石头下面。随着池水将破碎的纸片打湿,渐渐消失不见,赵长今这才长出一口气。
正低头寻思如何传递消息之时,忽觉背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只吓得赵长今险些叫出声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孙夫人笑嘻嘻地站在身后。
赵长今见状,一把将其拉倒一旁的大树背后,问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孙夫人笑道:“大哥,看你紧张的样子。另外,我可是督军夫人,在这督军府中还不能随意走动了吗?”
赵长今皱眉道:“你这样大白天的和我碰面,若被他人看见,传到寇怀仁的耳中,岂不是坏了大事。”
孙夫人道:“大哥放心,那两个监视我的丫鬟已经让我打晕了,现在没人跟着我了。”
赵长今厉声道:“胡闹!她俩醒来后你该如何解释?”
孙夫人道:“她二人不听我的命令,我一人赏了她们一巴掌,正好让她们的额头撞到了桌子上,等她们醒了也只会认为是撞晕的,不会对我产生怀疑。”
赵长今闻听,仍愠色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若是暴露了,丢了性命事小,若是耽误了恩公的大事,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双亲?”
孙夫人樱唇微翘,撒娇道:“这不是事态紧急嘛。大哥,别生气了,我会注意的。”
赵长今道:“好吧,下不为例。你在纸条上写着齐王谋反是怎么回事?”
孙夫人小声将寇怀仁所说转述了一遍。赵长今听罢点了点头,喃喃道:“难怪恩公说最近金陵将有大事发生,我原以为他老人家说的是青龙山下那场爆炸,没想到竟然是有人要起兵谋反。”
孙夫人道:“此事是否需要禀告恩公?”
赵长今道:“此等大事,当然要让恩公知晓。只是寇怀仁盯你甚紧,你不便出府,而我又要进京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