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听罢,咋舌道:“好家伙!如此说来,这个太监当真权势滔天。怪不得寇怀仁不远万里也要巴结他呢?”
赵长今道:“我此次进京,八成是连正主都见不到。顶多到他的府上,将礼物和礼单送上,也就回来了。”
孙夫人好奇道:“你还没去,怎知这王太监不会见你?”
赵长今笑道:“亏你在寇怀仁身边待了这么久,这点行走官场的技巧都不懂吗?你想想看,若是王公公能接见送礼的人,寇怀仁还会让我去吗?”
孙夫人稍加思索,拍手道:“我明白了。如果能见到王太监本人,寇怀仁肯定就亲自送礼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巴结他的好机会。”
赵长今点头道:“没错,这也说明寇怀仁与王振并不熟络。或者说,王振压根没看上寇怀仁这样的小人物。”
孙夫人笑道:“大哥说的是。别看寇怀仁在金陵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好似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但在朝廷当权者眼里,他不过是偏远山区一个戏子,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
赵长今摆了摆手道:“好了,不说他了。现今你我均无法脱身,这消息该如何让恩公知晓呢?”
孙夫人道:“直接用信鸽不行吗?”
赵长今道:“兹事体大。用信鸽不牢靠。”
孙夫人娥眉微蹙,沉吟片刻道:“有一个办法,虽有一定风险,但我觉得可行。”
赵长今问道:“什么办法?”
孙夫人道:“可以通过一个人,将这个信息送到我们与恩公接头的地方,再用信鸽通知恩公去取。”
赵长今问道:“你有合适的人选?”
孙夫人道:“我觉得可以交给那个贺通去办。昨夜我返回正堂时,恰巧发现他在门外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我进屋后,装作被他吵醒的样子,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要事想向我单独汇报。我怕吵醒了寇怀仁,因此约他今日未时三刻在西厢房见面,先听听他想说什么,如果没什么大事,可以安排他把消息送到我们的接头地点。”
赵长今闻听,沉吟片刻道:“据我说知,这个贺通是黄一兴带进府里的。你确定他不是黄一兴的人?”
孙夫人道:“刚刚我已飞鸽传信给刘老二,让他发动丐帮的兄弟帮我查一下贺通的底细,应该在晌午之前能给我答复。”
赵长今点头道:“好,如果他没什么问题,倒是可以一用。”
孙夫人道:“此人唯利是图、见利忘义,只要咱们给他点甜头,便可任由你我驱使。”
赵长今道:“话虽如此,但也要多加小心。”
孙夫人道:“大哥放心,我一直在府中,有寇怀仁护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这次远行,要多加小心。”
赵长今拍了拍孙夫人的肩膀道:“我没事。此行少则百日,多则半年,这段时间只剩你一人了,要照顾好自己,恩人那边帮我也说一声,我暂时不能为他老人家效力了,等忙完这件事再听候他老人差遣。”
孙夫人点头应允。此处虽然僻静,但二人也不敢久留,赵长今先行返回准备北上事宜,孙夫人见其走远,这才转身快步赶回内室。
一进屋,见地上两个丫鬟仍昏迷未醒,孙夫人上前对着小肚子各踢了一脚,二人这才龇牙咧嘴地苏醒。孙夫人佯装关心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脚下一滑就摔倒了呢?我听老人说,摔一下别看表面没什么事,但可能会造成内伤的,你俩赶紧看看身上除了脑袋外,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两个丫鬟闻听,捂着肚子愁眉苦脸道:“回……回夫人,不知为何我的肚子很痛。”
“是啊,我也很痛。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夫人道:“肚子疼?是这吗?”一边说着,一边俯身下去,对着自己方才踢过的地方,用力怼了三下,直疼得两个丫鬟脸色惨白,大声求饶道:“夫……夫人!快别……别按了,疼死了!”
孙夫人心中暗笑:“就得让你们吃点痛,否则还得赖在我身边不走。”想到这,手上加了暗劲,对二人的小腹又怼了两下。其中一个丫鬟挺不住痛,直接昏了过去。另一个也痛得眼泪直流,摆手道:“夫……夫人,太……太疼了,我们受不了了。”
孙夫人煞有介事道:“那这就麻烦了。我压根就没用劲,你们这肯定是受了内伤。”说罢,从袖口中掏出了几钱碎银,交给那个丫鬟道:“赶紧去东城边的青囊堂去抓几味治疗内滞郁结的草药,回来用大火熬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再去城西的满口香点心铺买上刚出锅的花生脆,撒到这汤药里,趁热一口服下,如此喝上半个月,这内伤才能痊愈。”
那丫鬟吃惊道:“这……这些东西,要……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买吗?”
孙夫人道:“那是当然。只有用这两家药店的东西才能疗伤。你要是不信,那就等着病入膏肓,一命呜呼吧。”
那丫鬟闻听,不敢再多问,将另一个晕倒的丫鬟拍醒,二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出内室。
孙夫人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暗笑道:“这一趟够你们折腾的,没个五七八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