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向珠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珠儿心领神会,立刻示意殿内所有的内侍与宫女退下,整个大殿瞬间变得空旷而寂静。
庆云伯周寿颤抖着身躯,爬到太后跟前,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大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我求求你了,再救弟弟一次吧!”
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周太后面色凝重,缓缓问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寿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内阁首辅刘健、兵部刘大夏以及怀宁侯孙辅,他们三人与我暗中勾结,互通有无。
他们曾信誓旦旦地表示,太子此次定能……所以我才会帮他们干那些勾当,包括贩卖军火和转运。”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件事,本宫也有所耳闻。
之前你还曾央求本宫助你一臂之力,但本宫当时就告诫过你,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那些文人政客,最是信不过。
可你们为何偏偏不听呢?”
周寿悔恨交加,哭诉道:
“弟弟我当时心存侥幸,想着赌上一把。
若成功了,或许能延续周家的荣光。
可谁知这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怀宁侯孙辅已被抓捕归案,我干的那些勾当,他全都知晓,一旦他把我供出来,我就完了!”
太后目光如炬,追问道:“本宫就问你一句,怀宁侯他们,是否掌握着你的确凿证据?”
周寿仔细回想了一番,颤抖着说道:“我们时常互通消息,孙辅也曾赠予我大量的金银珠宝。
所以,证据肯定是有的!”
太后闻言,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那就没救了!”
庆云伯周寿与长宁伯周彧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连忙爬到太后的脚底下,再次痛哭流涕地哀求。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求本宫也没用,本宫又如何能救得了你们?
这次陛下对臣子下手极狠。
京城之中已抓捕了数万人之多!”
周寿愈发绝望,哭喊道:“正因如此,我才急匆匆地赶来求大姐,求大姐一定要救救我,无论让我做什么都行!”
太后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不是本宫不愿相救,而是本宫自己也已自身难保,况且,若非本宫乃陛下生母,你们这些年又岂会如此嚣张跋扈?
当了伯爵还不知足,甚至妄图晋升侯爵。
真是异想天开!”
周彧也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大姐,最后一次,求你最后一次为我们向陛下求情吧!”
太后犹豫良久,最终缓缓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朱佑极步入文华殿,沉思良久。
终是唤来梁芳,沉声道:
“梁大伴,传本宫旨意,废除教坊司之陋习,日后罪臣之女可贬入教坊司。
但教坊司是教人悔过,向善,礼仪和乐器,不是让罪臣之女伺候大臣。
若他们有非分之想,便去窑子解决,休要将邪念伸向教坊司,违者严惩不贷!”
梁芳恭敬回道:“奴婢遵旨。”
朱佑极又问:“后宫可有消息传来?”
梁芳答道:“王敬方才禀报,庆云伯与长宁伯神色匆匆,急入长乐宫。
似有大事发生,缘由尚不明朗。”
朱佑极闻言,微微颔首。
“派人盯紧他们,探明其动向!”
梁芳行至朱佑极肩侧,缓缓为其揉肩捶背。
朱佑极闭目凝神,叹道:
“本想外出散心,不料好心情尽毁。
这些年,翻阅他们的奏本,无不言及自身劳苦,乃至无暇用餐,可一旦踏出宫门,所见皆是他们花天酒地之景!”
梁芳轻声附和:“这些文官皆是如此。
在君上面前诉苦不迭,一旦得空。
便相互勾结,终日享乐。”
朱佑极点头赞同:“确是如此,这一点上,他们远不及你们忠诚勤勉。
你们好歹还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本宫尚能知晓你们每日所为,可他们却无从得知!”
言罢,少监王敬缓缓走近。
在梁芳耳畔低语了几句。
梁芳生怕惊扰了即将入睡的朱佑极,遂示意王敬退下,朱佑极亦有所察觉,轻声问道:
“何事?”
梁芳躬身答道:“主子,指挥使万通求见。”
朱佑极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吩咐道: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