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极凝视着手中的奏本,心中波涛汹涌。
片刻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无奈道:“哎,如今便是心有怒火,也无处发泄了!”
万通疑惑地问道:“太子,此言何意?”
朱佑极缓缓道来:“大明如今处处烽烟四起。
河南承休王叛乱,本宫已派保国公朱永率三万飞熊卫前去平叛。
福建亦有叛乱,汪直领羽林、龙武、天策三卫,六万精锐正前往镇压;而西南的安南、西北哈密皆失,大明已无余力再顾辽东!”
指挥使万通闻后,深感赞同,方才只顾怒气冲冲,未曾细思。
大明已然双线作战,若再与辽东开战,便是三线作战,局势危急。
万通疑虑道:
“仅凭三万飞熊卫,能否平定叛乱?”
朱佑极胸有成竹:“应无大碍,河南省地势平坦,骑兵突进无阻,飞熊卫作为重装铁甲骑兵,战力超群。
反观承休王麾下叛军,多为乌合之众,少数兵马司之兵,怎敌铁甲骑兵?甚至本宫觉得,此次派老成持重的保国公去,真乃大材小用!”
万通听后,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朱佑极轻声道:“舅舅,您先退下吧。”
万通行礼告退,朱佑极随即决断:
“我们即刻前往乾清宫!”
很快,朱佑极领着梁芳等人。
步至乾清宫的门前。
他轻轻推开门扉,只见父皇正安然躺在暖阁的锦榻上休憩,成化帝朱见深听见动静,睁开眼望向朱佑极,问道:“极儿,怎么突然来了?”
朱佑极笑答:
“难道儿臣无事便不能来看看父皇吗?”
朱见深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乾清宫,说吧,究竟何事?”
朱佑极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嗅其香,见是茶水,便轻啜一口,随后缓缓言道:
“确有要事,且容儿臣一一禀明。”
朱见深闻言,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地问道:“说吧,何事?”
朱佑极正色道:“其一,东厂如今形同虚设,必须设法整顿,不可任其荒废!”
朱见深点了点头,叹道:
“此事朕亦心知肚明,当初朕重设西厂,正是因为东厂已被文人渗透得太深,清查与更换人选需耗时良久,短时间难以重用。
朕当年急于求成,这才组建了西厂,如今时间充裕,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来治理东厂?”
朱佑极思索片刻,答道:
“儿臣手下就三大信任太监,分别为:内官监掌印梁芳、神宫监刘瑾、御马监汪直。
汪直在南方平叛,梁芳又在身旁。
所以儿臣认为,可将西厂厂督与东厂厂督对调,西厂厂督刘瑾近期并无要务,而汪直待他平定南方后,儿臣欲遣其前往边镇督军。
如此一来,尚铭便无暇兼顾东厂。”
朱见深闻言,眉头微皱:“这刘瑾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你确定他能胜任此任?”
朱佑极信心满满地回道:“儿臣确信无疑!”
朱见深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此事虽艰难繁琐,但若能成功,朕定当重重奖赏于他!”
朱佑极对刘瑾充满信心,毕竟刘瑾乃历史上八虎之首的太监,其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朱佑极麾下三大太监各司其职:汪直掌管军队,梁芳主管内帑,刘瑾则负责压制文官,皆是依据其特长精心安排。
朱见深问道:“还有其他要事吗?”
朱佑极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最为关键的还有两件事。
一是辽东女真中的爱新觉罗部落,竟已建国称帝,国号大清。
二是祖母的两位弟弟,与东林党勾结,甚至参与谋害儿臣的计划,此事乃怀宁侯孙辅所揭发,祖母也出手相助了!”
朱见深听闻此言,眼眸猛地睁大,惊疑道:
“那辽东女真,即便再如何强大。
又怎敢妄自称帝?”
朱佑极神色凝重,接道:“据辽东总兵府的奏报,他们竟还拥有了火炮。
父皇,儿臣着实好奇。
这些女真人究竟从何处得来的火器?”
朱见深冷哼一声:
“这还用问,定是那些武将与文官狼狈为奸,想来与孙辅那厮也脱不了干系!”
朱佑极赞同道:“还有蒙古那边的刘姓军师,这些年我们屡遭挫败,皆因此人,身为汉人,却不为大明所用,真是可惜可叹!”
朱见深沉声道:“对于此类人,应广布眼线,一旦确认其不能为大明所用,便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