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不行,绝对不行!”
“最少得五成。死一半人还能兜得住,要是十之七八,咱们得一起见阎王去!”
赵就不假思索,连连摇头反驳。本来这笔生意赚得就不多,玩命?那不值当!
陆文玉解释道:“又没让你全烧,一半一半而已。江南二十几个州府,要是全烧咯那还得了?别说你我不敢,就是皇上也不会同意。”
“就八个吧,点上楚州九个,九九归一也图吉利。”
那就好,那就好。赵就紧张的神色缓和不少,心里衡量着:八个州府不算多,也不算少,正正好好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不过分。
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问道:“什么时候起火,江南天干物燥的时候可不多,得抓紧时间。万一碰上场雨,那可就有的玩咯。”
边说着边收起银票,妥妥贴贴放进怀里。生意嘛,总不能连钱都不要吧?
“你回到江南就开始,去前去后留中间,怎么跟那些个知府、同知讲,不用我教你吧?”
“那倒是不用。”赵就笑笑,摆事实讲道理他还算在行。
再说了,上次已经把那些人拉上贼船了,这次还怕他们不听话?
“胡人早点准备好,先关进去饿几天,以免砍头的时候胡乱说话。”赵就叮嘱。
“好,今晚我会把人送过去,你注意点度别弄死了。”陆文玉答应的干脆,随即交代道:“我的人会留在汴州,起了火把粮交给他们就好。”
“好。”赵就道。
生意谈拢,事情也交代完毕,陆文玉伸伸懒腰,抻抻腿脚,嘿的一声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出亭子。
走出去几步才突然想起来,回头叮嘱道:“为了演得真实,八个州府要一起起火。最后……把动静闹得大点,满城皆知是最好不过!”
赵就眸里闪过异样的光,视线缓缓从眼前刚端起的茶杯上抬起,注视着陆文玉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家常小事的脸。
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热茶升起雾气,模糊了眼前陆文玉的脸,迷迷糊糊的视线里,赵就只觉得眼前是陌生的红色。
两道视线交错,淡淡水汽阻隔间,谁也看不清楚对方的眼睛,甚至表情都是那么虚幻。双方各怀心思是肯定的,只是怀着什么心思嘛……
只有天知道。
突然,陆文玉静止如死水的脸上有了动作,嘴角微微上翘,声音慈祥亲切,笑道:“刺杀你的人我会帮你查查,朱雀嘛,就当送给你的礼物。牧之啊,男女之情可容不得三心二意……”
“呵呵,走了。”
“多谢,慢走。”赵就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盖子刮去茶末,目送陆文玉出门。
水清沉底时,整杯牛饮入腹。好茶啊!可惜烫嘴,应该先吹凉一些的。
大门被推开,拎着食盒酒壶的朱雀连忙恭敬行礼,“五爷,今天菜色还不错,您不留下吃饭吗?”
说着她举起食盒拍了拍,似乎想验证所言非虚。可陆文玉只是低眉笑笑,伸手按住食盒,惋惜道:“错过一桌好菜啊,哈哈哈。你们俩吃吧,我就算了,进宫面圣可耽误不得,下次吧。”
“好,好,您忙。”朱雀乖巧的站到一边,给陆文玉让开路,轻声道:“您慢走。”
等陆文玉的马车走远,她这才拎着食盒进门。穿过前屋中院,把食盒放在亭子的桌子上,一一摆好酒菜,顺便分了点给招财。
抬头瞥见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始终保持托腮这一个动作的赵就,不由幸灾乐祸问道:“唉我说老九啊,到底五爷跟你说了啥?怎么好像三魂丢了七魄似的?贬官了?是不是还挨了打?”
“能盼着我点好吗?”赵就没好气的呛了回去。这娘们还真是,句句都往心窝窝里戳,纯粹一副看戏不怕事情大的模样。
放下握了许久的茶杯,调侃道:“咋滴?我挨了打,你帮我打回去啊?”
朱雀撇撇嘴,笑得灿烂,“啧,你这算是问住我了。打回去算是痴心妄想,帮你买点药倒是有可能!”
想了想,疑惑道:“五爷不是你舅舅吗?怎么还……”
“就是舅舅才骂得狠呢!”赵就故作生气的哼哼起来,存心想逗逗她。
哼!朱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嗔怪般呢喃,“不想说就别说呗。对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就走……”赵就低头吃饭,声音模糊不清。
“吃完饭就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赵就咽下嘴里酒菜,抬头盯着朱雀的脸,正色道:“吃完饭就走,有正事要做,不能多留。”
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白虎呢?”
“去准备马车了。”赵就淡淡回道。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