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与人关系,是很复杂的。
大多数时候的大多数人,他们在共识中有一座模样相同的五名城。
少数时候的少数人,他们以为相同的共识,其实截然不同。
进而可能导致他们各自对于五名城的建构,也在一条看似平行实则方向相背的路上。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城,还是先有的人?
这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而这个答案取决于前后两者定义的的标准。
一个定居点从多少人起算是一座城。
野兽到人的路上,分野的地点又该定在何处。
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多数时空。
还是先有的人,后有的城。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
五名城人其实并不确定。
......
天阙的意思,是天上的宫阙。
这意味从真实位置关系上,也许并不真实存在于五名城上方的青天空间。
在五名城人心中,它就是五名城的天。
至于存在于泪星外的孤寂星空,多数人会选择青天空间,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片星空显得更加虚幻。
天上的宫阙不是凌空而起的,它有着自己的根基。
这种脉络关系,经过一定程度的信息衍变。
决定了天上宫阙的视觉图景,也决定兄妹二人此刻看到的景色。
青天之内,也还有天。
青天之上,是满盈的月光。
天阙是座高塔,在这里烟波云海上一共有六座高塔。
但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天阙阁。
天阙阁上是青天的天,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但也不是漆黑无比的深空。
这是一片暗青色的天,挂在天幕上的是一轮满月。
它比在五名城时,所见的明月要大上不少,然而它依然被一层厚厚的雾气笼罩,让青天里的人也无法看得真切。
它依然是一轮被晕染的、被模糊的满月。
六座天阙阁拱卫着这轮月,远看起来此处犹如银盘的月,就像是天阙阁里每一个坐堂中的高悬明镜。
......
异象从熊本官的坐堂中开始,却不会在兄妹两人的视线尽头消失。
兄妹两人看不到的是,此时六座天阙阁中、到五名城上万座坊中明镜,甚至是青天中的雾月,都掀起了一阵相似的涟漪。
从这时开始,每一名堂官都会或早或晚的从明镜中,获悉此次判罚的结果。
败诉的五名城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份代价也是整体五名城人所共同承担的。
这件事不是第一次,因此裴焕才有把握。
对五名城来说,赔偿固然会让五名城人肉痛,但最重要的不是它败掉这场不在场的诉讼案。
而是案子本身透露的消息。
一位守城人入了城,同时被所有的坐堂官,与其他能够与堂官产生联系的组织,或个人所知晓。
这比五名城所要付出代价更重要,这也是席卷五名城一次新的机遇之潮。
五名城人都知道这一点,这也是裴焕最开始时,对青儿的想法。
当然,现在有些不一样了。
天阙阁的异象落幕,明镜重新被抚平。
兄妹两人只看到了判笔落定,看不到他们引起的风波。
全程明镜没有提过五名城败诉的代价,也不曾言过青儿会获得什么。
裴焕也是半个门外汉,但他有些猜测。
青儿会获得东西会有很多,这些不是惜字如金的明镜,能够阐述或者给予的。
他们已经达成此行的最大目的,至于后续的收获,这不是一时的事情。
......
青儿看着手中绞在一起的毛发,有些心虚道:
“哥哥,我们赢了?”
青儿念念不舍的将手从那片松软中拔出,此刻熊本官大人的毛发已经是一幅乱糟糟的样子,可爱憨厚中多了一丝刚刚睡醒的破碎感。
“青儿,赢了。”裴焕虽然早有猜测,但在这个过程也不免担心出现什么幺蛾子。就像这只莫名其妙的猫头,五名城的事情发展总是不那么合乎常理。
“哥哥,真厉害。”青儿崇拜地看着裴焕。
裴焕心中暗喜,摸了摸鼻头说道:“都是青儿的功劳,哥哥做的事情并不难。”
青儿皱着眉头生气道:“怎么会呢?哥哥最厉害。”
“青儿,这场胜利前提,是你做到的。或者准确来说,应该说当你来到城下时,你就已经获得胜利了。”裴焕在青儿面前,总会变得特别真诚。
“所以...是阿娘。”青儿一怔,眼睛变得红红的,但是她没有流下眼泪。
裴焕也察觉自己失言,对于青儿来说,那些往事还是太近了。
此刻的他也变得嘴笨起来,只能挑些老套的话语安慰着青儿。
就在这兄妹俩,商业互吹发展到真情流露的时候,一旁的那团黑白相间的毛球,却无声无臭地移动着。熊本官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