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皇帝携太子、尚书令、左尚书令、翊卫左将军,以及五千外二营的翊卫军到达了东宫。
此时内营的翊卫军正在围攻东宫,而东宫以外又没有任何交战的痕迹,皇帝明白了,太子没有骗他,是翊卫军直接进攻的东宫。
邹颙大怒,告诉丁奉:“你去叫停进攻!把马寻和魏通带过来!!”
……
马寻发现丁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的士兵几乎就要拿下东宫了。
“尚书令怎么过来了?”他不知道丁奉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立即停止进攻!”丁奉说道。
“什么??”
“陛下过来了,命令停止进攻!”
……
马寻跟着丁奉来到皇帝面前。当他瞥见皇帝旁边的太子时,心头一颤,知道事情不对了。
他还来不及行礼,就被皇帝怒声质问:“谁让你们攻打东宫的?!”
尽管太子在一旁,他也只能谎言说到底:“陛下!东宫造反!”
“放屁!!”邹颙大骂道:“我只看到你们在进攻东宫!!”
“因为东宫射死了翊卫大将军!”
“什么??!!”
“东宫造反,射死了魏将军!!”马寻又说一遍。
邹颙身旁的丁疏琰立即插话,大声装问马寻:“你说东宫射死了魏通??当真??”
“是!”
“东宫如何射死了魏通??”
“东宫的人在我和魏将军过来的路上射死了魏将军!!”
丁疏琰转而告诉邹颙:“陛下,东宫射死了翊卫大将军,造反无疑!!”
邹颙此时完全被搅乱了,这一天的时间里来回反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邹嵘,已近歇斯底里。
“陛下!”邹嵘坚决不认:“东宫绝不可能射死魏通!!”
他环顾四面,急盼一个人出现。
望眼欲穿之际,那个人出现了。
薛元诏身穿红甲,带领一队东宫卫,押着几个男人,径直走向皇帝父子。
邹嵘激动无比,冲上前去,将一队人引到皇帝跟前。
“快报告陛下!”他告诉薛元诏。
一旁的丁疏琰认出了被押着的几个男人中的马榫,感觉被人当头一棒。
同在一旁的马寻,因为没有和马榫打过照面,还不知道被押着的几个男人的身份。但是看太子激动的模样,他的预感不好。
“这是什么情况?”皇帝看着眼前的一队人。
薛元诏行了礼,指着马榫几个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男人,告诉邹颙:“陛下,这几个是射杀翊卫大将军的人。他们埋伏在大将军到东宫的路上,用弓箭射杀大将军。他们一共有十一人,被抓的时候反抗,死了四个。他们射杀大将军是受左尚书令和刑部尚书指使。他们全部招了。”
说完再将马榫单独提拎出来:“这个是领头的,名叫马榫。”
此时的马榫除了衣衫不整、鼻青脸肿,还蓬头垢面、嘴角带血,整个人像霜打过后蔫掉了的茄子。
至此,一旁的马寻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丁疏琰见到这一幕,肥厚的身躯都开始抖动。
“是你们射杀了魏通??”皇帝问眼前的“蔫茄子”马榫。
“是。”马榫在过来之前挨了薛元诏的人的暴打,此时两眼无神,问什么答什么。
“谁要你这么做的?”
“左尚书令、刑部尚书。”
丁疏琰听了几乎跌倒。但是他不打算承认,指着马榫骂道:“胡说八道!!你是东宫安排的人来诬陷我的!!简直胡说八道!!”
薛元诏看着眼前的杀父仇人丁疏琰,极力控制住自己:“这些人按照你的安排,提前埋伏在侍马道旁边的水沟里,在魏大将军经过时用箭射杀。右将军马寻就将此事栽给东宫,以此为理由攻打东宫,趁攻打之机戕刺太子!!你不用狡辩了,这些人都招了!!”
尽管丁疏琰不承认,但一旁的马寻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只能主动交代乞求一条活路。他“扑通”跪下,向皇帝叩头:“陛下,这些都是丁疏琰的计划!”
皇帝双目圆睁:“说!”
“这都是丁疏琰的计划!他安排人射死魏通,再让我栽给太子,以此攻打东宫!!这都是他的计划,臣一时糊涂,被他拉上了贼船!”
“你怎么拉的你?”
“丁疏琰昨晚派裴缚找到我,给我一箱黄金,要我今日攻打东宫。裴缚说他们会安排人在半路上射死魏通,让我栽给东宫,以此攻打东宫!裴缚告诉我,事成之后,丁疏琰和景王会助我成为大将军!臣一时糊涂,上了他们的贼船!!”马寻止不住地叩头。
“你你你……你个疯子!!一派胡言!!”丁疏琰大骂马寻。
“陛下,臣所言字字属实!!可召裴缚对质!!”马寻的头已经叩出了血:“陛下饶命啊!”
事至此,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