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尚书令、左尚书令三人继续在棠山苑里等待长兴府的后续的消息。三人的心情各异,相坐无言。
就在邹颙焦虑不安的时候,内常侍张徵过来了,凑近他说道:“陛下,苑外太子求见。”
邹颙像是没有听见,没有任何反应。
“陛下,苑外太子求见。”张徵把声音提高了一些。
一旁的丁疏琰听见了,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邹颙这次听见了,也从座位上弹起来:“你说什么?”
第三人丁奉见皇帝起身,也只好起身。
“太子苑门外求见。”张徵说第三次。
邹颙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太子还活着。
但是疑惑也紧随而至:城里翊卫军和东宫卫都打起来了,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过来的?”邹颙忙问张徵。
“我去苑门外看了,太子一人骑马过来的。”
“只有他一个人?”
“是。”
“你看他……是什么模样?”
“太子着常服,与平日无异。”
邹颙想立即见到邹嵘,踹一脚,再问为何造反!!
“带他过来!搜一下他的身!安排几个翊卫军跟着!”邹颙告诉张徵。
“是。”张徵出去了。
一旁的丁疏琰已经忧惧不安。太子的突然出现,像是一记闷棍打在他身上。太子竟然从长兴府里抽身出来了,说明事情出了岔子。
……
太子邹嵘出现在皇帝邹颙面前的时候,没有穿甲戴盔,没有衣破血流,是再平常不过的模样。
“陛下,臣有急事奏。”不等皇帝开口,太子先开口了:“有人意图害臣,竟以翊卫军攻打东宫!”
“难道不是因为你造反??”皇帝厉声质问。
“造反??!!”邹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陛下何出此言??!!”
太子的反应,邹颙看不懂了。
邹嵘双膝着地,“扑通”跪在皇帝面前:“陛下何出此言?!臣何故造反?!难道有人诬陷臣??”
“你不是往你的东宫添兵添甲了吗?!”
“臣添兵添甲是为自保!臣听到消息,左尚书令意图害臣。臣为自保,才往东宫添兵添甲,以作防备。”
“你听说丁疏琰要害你????”
“是!”
“什么时候?”
“陛下一出城臣就听到传闻:左尚书令欲趁此际谋害太子。”
“太子殿下!!”一旁的丁疏琰插话了:“您从何处听来的传言??为何会有如此传言?!”他赶紧向邹颙澄清:“陛下!臣岂敢图害太子?!臣绝无此心!!这些都是恶毒的谣言!!陛下万不能信!!”
邹嵘看向旁边的丁疏琰,问道:“左尚书令为什么在这里?”
皇帝接过话:“左尚书令过来告诉我,你往东宫添兵添甲,可能要造反!”
邹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左尚书令诬告我!!”
丁疏琰立即否认:“我非诬告!!殿下如果不是造反,东宫卫为什么跟翊卫军动手?!从城里出来的消息,殿下的东宫卫跟翊卫军交战了!!”
邹嵘:“东宫卫跟翊卫军交战是为自卫!!翊卫军突然进攻东宫,东宫不得不自卫!!”
皇帝:“突然进攻?你的东宫卫没有先动手?”
邹嵘:“没有!是翊卫军突然围攻的东宫!”
皇帝问丁疏琰:“怎么回事?怎么直接就围攻了?你怎么给马寻说的?不是让他跟魏通先了解情况吗?”
“这……”丁疏琰有些支支吾吾:“我是说的……先把情况查清楚。”
“但事实是翊卫军直接就围攻东宫了!”邹嵘很笃定地指责丁疏琰:“你一定是让马寻直接围攻东宫!”他再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先诬我造反,再借翊卫军之手除我!你一定是让翊卫军直接围攻东宫!看来传言不假,你果然要害我!!”
“我岂敢图害储君?!殿下切莫诬我!翊卫军跟东宫交战,一定是因为东宫先动手!!”
“臣请陛下为儿做主!!丁疏琰想害儿!!”邹嵘向皇帝叩头。
丁疏琰知道事情已经完全偏离了预想。但走到这一步,他已是骑虎难下。他知道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坚称太子造反。
他也跪下,告诉皇帝:“陛下!东宫直接跟翊卫军交战了,定是造反无疑!东宫添兵添甲,就是为了造反!!臣何德何能,需要东宫添兵两千来防备臣?!陛下明鉴!!!”
他跟邹嵘互指对方撒谎、欺君。
皇帝此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太子:“翊卫军围攻东宫,你怎么出来的?”
“陛下,儿因为听到丁疏琰要害儿的消息,所以昨夜起就没待在东宫里面。”
丁疏琰一听,像是又一记闷棍敲头。攻打东宫半天,结果太子压根就没在东宫里面。
“陛下,翊卫军此时正在围攻东宫!东宫的人连东宫都没出,如何先对翊卫军动手?!是不是翊卫军直接攻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