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令郎失踪的那晚都发生了些什么吗?”我问道,“黄金港还有不少和令郎相同症状的患者,如果我们能找到他们的共同点,这样治疗也能更有针对性,康复的希望也更高。”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啊,这是当然,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全都记得。
“其实那天帚箕回来的时候,说有个朋友邀请他去三条花街喝酒。只是那段时间,老头子身体不太好,我就让帚箕待在家里照顾老爷子,帚箕就很生气地说‘这可是个贵人朋友,咱家就全靠他发财啦’,之后就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贵人朋友?”我捏着下巴歪了歪头。
“嗯,老头子退休之前在赤诚组当小队长,奉行为了照顾咱们,给帚箕安排了乐水园的工作。其实这份活计给的工钱不少,也很轻松,但是帚箕当时才二十六七岁,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总觉得自己有做大事的潜力,所以不满足现状。他出事的前段时间突然跟咱们说,他遇到了一个贵人朋友,会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工作,工钱也会比现在多很多。”
“您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不知道,帚箕为了给我们惊喜从来没告诉过我们,我们知道的也不过是这个贵人非同一般。不过帚箕倒是说过‘分明年龄相仿,他却生活得如此成功,人与人之间果然不能一概而论啊’之类的话。”
“年龄相仿,那那现在也差不多在30左右。”莱多米尔自言自语说。
“记下吧,这些信息我们之后再分析。”我看了奎妮恩一眼,她对我点点头,莱多米尔也收声不再说话。
“令郎有具体说过当晚去的是三条花街的哪家店吗?”我继续问。
“唉!没有说过。”老婆婆唉声连连,止不住叹气,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和不耐烦,反问我,“这些问题真的对治疗有帮助吗?”
“会有的。”我也不敢打包票,但还是很平静地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老婆婆,“难道帚箕出事之后,那个贵人就再也没来找过他了吗?”
“依我看,就是那个所谓的贵人干的。老婆子我只是老了,又不是傻了。帚箕跟他接触过后才出了这档子事,除了他还能是谁。”老婆婆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说你们是调查员吗?是奉行安排你们来调查这些事情的?”
“您......就当我们是吧......”我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敌暗我明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下,也确实没有再去隐瞒的必要,况且对待老人家真诚一点未必是坏事。
情报收集的话,自然是消息越多越好。于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我打算干脆向老婆婆坦诚来意:“婆婆,您要相信我们是很认真的跟您说这些的。我们的主要目的确实是来治疗您的孩子不假,但我也说过吧,黄金港有不少同您孩子状况相同的人,找出幕后黑手,彻底根除后患对我们而言同样重要。现在您孩子所谓的这个‘贵人’就十分可疑,所以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把您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
“让我好好想想。”听完我的解释,老婆婆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她身子往后一仰靠到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回忆起来。
我们不敢出声打扰她,交流也仅用眼神。老婆婆提供的信息大多数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新内容很少,就连蜜芽芽都在趁这个间隙消化,她闭着眼睛,嘴巴撇得很开,死死皱着眉头,面貌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爱,看我的脸上不禁挂上了微笑。
老婆婆很久没有反应,天花板倒是传来了一阵响动,像是在有人踏着小碎步一样的隆隆响个不停。我下意识地把视线向着头顶投去,两位老人家的屋顶上挂着不少已经干掉的花草,因为震动正轻轻摇晃起来。
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声响也渐渐转移到了楼梯。我循着声音望去,随着下楼的沉闷声传来,之前那个老爷爷正背着一个看上去毫无意识的青年男人下楼。
我见状站起来,刚准备去帮老爷爷的时候,莱多米尔已经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老人家身边,将那个青年男人抱了起来。
看得出来男人骨架很大,尽管很瘦弱,但身上还是有些肉的,不像水月八雪那般骨瘦嶙峋,皮肤也不是皱皱巴巴的。老婆婆的回忆被惊扰也站了起来,指挥我们将男人,也就是他的儿子帚箕放躺在了被炉旁。
“可以吗?”我将酒神杖拿起来,在地上敲了敲。
“拜托你们了。”老爷爷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对我说,霜知走到他身边给他揉了揉肩膀,顺手使用了简单的治疗幻术帮他恢复体力。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帚箕身上,他睡得很熟,呼吸也很平稳,光从外表看模样还算健康。我走上前伸出手贴近他的皮肤,缓缓注入了自己的以太。
“怎么样?”奎妮恩问。
“别急......”我小声说。测试以太的极性也是我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