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极高,短短半日便查出端倪。
两人家中均搜出大量来历不明的财产,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翌日清晨,朱慈烺再次召集群臣,要求重新投票。
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官员们,此刻全都老实了,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投票结果现场出炉,史可法毫无争议地当选临时总督。
依然是例行程序,锦衣卫对其进行政审,结果却完全不同。
史可法家里不说是一贫如洗,却也没多少存银,跟王觉之两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当着百官的面,朱慈烺宣布政审结果:“原兵部尚书史可法经过审查,符合规定,即日起任南直隶临时总督一职,统管南方六省军政民事。”
史可法躬身行礼,语气郑重:“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信任!”
朱慈烺继续说道:“南京城官员冗杂,效率低下,凡德不配位、才不称职者,将会降职处理,明日先从二品官员开始述职,每人有两刻钟时间,超时不候,还望诸位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纷纷面露难色,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下去准备。
史可法却没有走,既接任临时总督,任重而道远,做事需要全盘考虑。
朱慈烺问道:“史总督还有事?”
史可法眉头微皱,说道:“整顿吏治利国利民,但改动太大,恐引起官员不满,甚至可能引发动荡。臣建议,是否可循序渐进,逐步实施?”
朱慈烺摇了摇头:“父皇曾言,既然要得罪人,不妨就把事做绝。南京城的积弊已深,若不彻底整顿,日后必成大患。此次改革,势在必行,无需犹豫。”
史可法见太子态度坚决,只得点头应道:“臣明白,定当全力推行改革,确保政务平稳过渡。”
朱慈烺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史卿家,郑芝龙那边可有消息?”
参与福王世子案的主要人员全部落网,唯独跑了一个郑芝龙。
当时情况太乱,谁也没注意,后来清点人员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就逃出城了。
史可法说道:“回殿下,郑芝龙很可能已经逃回海上,此人手握重兵,若心怀不轨,恐成隐患。”
朱慈烺细细思索,然后说道:“郑芝龙不过一介海寇,翻不起什么大浪。只不过他参与福王世子谋反案,已经公然和朝廷作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宫这就安排勇士营前去缉拿。”
史可法闻言,心中有些担忧,说道:“郑芝龙在海上势力庞大,若他逃回海上,恐难以追捕。”
朱慈烺摆了摆手:“你是没见过勇士营的秘密武器,他跑不掉的!”
史可法更加惊愕,心说勇士营都这么猛了,竟然还有秘密武器没亮出来?
此时此刻,郑芝龙正在策马狂奔,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昼夜不停,终于抵达泉州。
这些天他犹如惊弓之鸟,路上连客栈都不敢住,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假思索,直接掉头就跑。
以至于当他抵达泉州的时候,南京城的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父亲,您回来了!”
其子郑森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风尘仆仆的老爹,赶忙迎了上去。
郑芝龙大口喘着粗气,说道:“快,快……快准备船!”
郑森见状,不解地问道:“父亲,出了何事?”
郑芝龙摆摆手,说道:“出大事了,先准备船,我慢慢告诉你!”
郑森又问道:“父亲要出海吗?”
“出海,必须出海,这里待不下去了!”
“这……父亲准备去哪里?”
郑芝龙想了想,说道:“先去日本避避风头!”
郑氏家族是干走私的,整个南洋都有产业,在日本拥有数千顷私田。
“父亲,您……”
“你就别问了!”
郑芝龙神色慌张,语气急促:“福王世子造反未果,朝廷正在清算,我们赶紧跑吧!”
郑森闻言,满脸震惊:“父亲说去南京有公干,竟然是造反去了?”
郑芝龙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为父也是为了给郑家谋一条出路。想我郑芝龙一生,平粤寇,征生黎,击退侵厦荷夷,灭海上巨盗刘香,剪除群雄,制霸南洋。可说到底,依然是海盗,我们靠走私发家,朝廷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拥立福王世子成功,以后就是大明的海上之王,公侯万代!可惜啊,功亏一篑!”
郑森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父亲先别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郑家在海上根基深厚,朝廷未必敢轻易动我们。若我们仓皇逃离,反倒显得心虚,不如先静观其变,静候其变。”
郑芝龙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