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枫志恭敬地说道:“葛帅,属下身前乃是潜伏于兴元府的细作,故而对于兴元府下辖之民团颇为熟悉。就拿这磐石村来说吧,别看它仅仅只是一座小小的村寨,但其中的里正张天寿可绝非等闲之辈啊!此人当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论及打仗,在整个兴元府那五百多位里正中,他可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尽管如今已然年逾五旬,但其威风却丝毫不减当年。而且,他所教导出来的两个儿子更是人中龙凤,长子张忠虎现任兴元府司马一职,次子张忠豹则官拜兴元军都指挥使。此父子三人皆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呐!”
葛从周手下那位勇猛无畏的先锋官牛存节目光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非得攻下这磐石村不可!只要宰了那个老家伙,他的两个儿子必定会怒发冲冠,主动率兵前来报仇雪恨。到那时,我便无需费力去攻打那难以攻克的兴元府了,可以直接将那张忠虎与张忠豹一举歼灭,随后再顺势夺取兴元府岂不是易如反掌?”
牛存节因作战勇猛,已经升为都指挥使。
一旁的胡枫志却是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应道:“将军啊,您有所不知,这磐石村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呀!想当年,咱们的盟军成德军和魏博军在攻打金州之时,也曾尝试过进攻磐石村。那场战斗异常惨烈,他们损兵折将多达一千余人,最终却还是没能成功拿下这座村庄,无奈之下只得选择绕道而行。”
葛从周目光如炬地盯着胡枫志,沉声问道:“你可知此次行动为何会以失败告终?”
胡枫志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葛帅容禀,这座看似不起眼的村寨虽仅有数百名青壮组成的民团,但实则暗藏玄机啊!其下方竟设有错综复杂的地道,且这些地道还与周边另外八个村子相互连通。只要这边战斗一打响,其余村庄的青壮力量便能通过地道迅速赶来增援。这叫一村有难,八方来援,要知道,这其他村子中的里正和保正大多都曾是张天寿的徒弟,皆由他亲自传授武艺。故而当战事来临之时,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带领村民们手持各式武器,并携带着充足的粮食,自地道涌入此寨之中。如此一来,守军人数将在短时间内暴增至数千之众。再者,由于张天寿那两个儿子的缘故,兴元军所配备的各类威力巨大的武器装备,此处亦应有尽有,就连火器这种稀罕物什也是不缺的。何况,这村寨本就没多少财物和粮食可供掠夺,如此情形之下,葛帅又何苦强行攻坚呢?”
葛从周目光沉稳地看向随军参赞谢瞳与副帅朱友恭,缓缓开口问道:“对于当前局势,不知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谢瞳略微沉思后,拱手说道:“胡都头所言确有几分道理。这村寨地势险要,防守严密,强攻之下恐怕损失惨重,即便能够打下,所获收益也是寥寥无几,依下官之见,倒不如绕过此处为妙。”
然而,朱友恭却是一脸坚定之色,高声反驳道:“此言差矣!想我汴州军自出征以来已历经十年战火洗礼,何曾畏惧过区区一个破旧村寨?若就此绕行而过,一旦消息传出,岂不是要沦为敌军的笑柄?而且我们其他地方的将领们若是知晓此事,必然会轻视葛帅您呐!所以,这座村寨必须攻打,绝无退缩之理!虽说他们或许拥有几千青壮,但无非都是些未经训练、毫无纪律可言的乌合之众罢了,又怎能抵挡得住我英勇无畏的汴州大军呢?”
就在此时,先锋官牛存节挺身而出,他声如洪钟,慷慨激昂地大声喊道:“朱副帅所言极是!葛帅,请相信末将及麾下将士的实力!属下愿意立下军令状,保证在一日之内,必定攻克此寨!不成功便成仁!”
葛从周道:”好!那便由牛将军率五千人马攻打此村寨,本帅把军中一半的抛石机、巢车都调给你,火药球雷也调一千颗给你,今天必须拿下磐石村。大军继续前进,不能为一个村寨耽误时间。”
牛存节抱拳领命,转身带领五千精兵迅速出发。他亲自指挥士兵们推着抛石机和巢车向前推进,同时命令弓箭手射击,压制寨墙上的守军。
“爹!汴州军开始攻打寨墙啦!”一声惊惶失措的呼喊划破了村庄的宁静。只见一个身着鲜艳红色棉甲的身影如疾风般冲进了村中那片空旷的练武场。来人正是张玉凤,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与慌张之色。
此时,在练武场上,一群身强力壮的青壮们正随着张天寿的口令进行着紧张有序的训练。听到女儿的呼喊声,张天寿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犀利地望向张玉凤。他身形高大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坚韧的光芒,脸上那几道岁月留下的痕迹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玉凤,莫要惊慌!慢慢说清楚!”张天寿沉声道,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而沉稳,让周围那些原本有些骚动的青壮们瞬间安静下来。
张玉凤道:“汴州军大队向西面金州去了,留下五六千人攻打我们村寨,还有巢车和抛石机。”
张天寿已然年过半百,现年五十六岁的他,身躯伟岸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其面庞呈现出微黄之色,黑色的胡须浓密而又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