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西川之地,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当文臣武将们听闻王建竟然接受了那令人倍感屈辱的苛刻条件,甚至还毅然决然地舍弃了繁华富庶的成都城,仅仅率领着为数不多的心腹亲信前往偏远荒凉的雅州时,众人皆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迷茫之中。
如今,王建所掌控的地盘已然大幅缩水,仅剩下雅州、邛州、芦州、塘州以及松州这五个贫瘠困苦的州县。面对如此困窘之境,那些曾经围绕在王建身旁的人们开始心生异念。
于是乎,一场大规模的背叛风暴悄然掀起。众多文臣武将纷纷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王建,转而投向了兴元军的楚靖平麾下。其中,就连王建最为倚重的第一谋士耿文堂也未能坚守住自己的立场,选择了离去;而王建收养的大多数义子们亦如潮水般倒戈相向。
然而,世间之事总是有那么一些例外存在。在这一片混乱与背弃之中,仍有几个人坚定地站在了王建身边。晋晖便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王建的一小部分义子,他们义无反顾地追随王建一同踏上了前往雅州的艰难征程。
毕竟,这尘世间的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摆脱对名利的追逐与渴望。既然眼下王建已然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势力大不如前,宛如日落西山,前途黯淡无光,那么又何必继续死心塌地跟随于他呢?这般浅显易懂的道理,使得许多人在利益面前轻易地改变了自己的抉择。
成都城,那座气势恢宏且装饰奢华无比的西川军节度府内,正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又紧张的气氛。
楚靖平端坐在宽大的虎皮椅上,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地盯着站在下方的军师梁震。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西川这片土地,我现在就托付给你了!从今日起,由你来担任这西川节度使一职,而勇猛无敌的李存孝,则出任副使。你主管民政和财政大权,务必确保百姓安居乐业,钱粮充足;李存孝则负责统领军务,保一方平安。咱们离开之后,想必会有一些人心怀不轨,甚至可能会起兵造反。届时,就让李存孝率领大军前去镇压叛乱,以稳局势。我给你们留下一万五千精锐之师,另外,那些投降过来的几万士兵,也需好好整顿一番。如此一来,应当足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了。不知对此安排,你可有其他的想法或者要求?”
只见梁震那张原本就不算俊朗的脸上此刻更是布满了苦涩与无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帅啊大帅,您这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让我过上舒坦日子呀!竟然将如此沉重的担子一股脑儿地全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这边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啊!虽说那王建手下众人前来投奔,人数倒是不少,但这些人毕竟初来乍到,其忠诚度还难以保证,我又怎敢轻易对他们委以重任呢?如今我手下能用之人寥寥无几,那满腹经纶的均州刺史聂夷中,不知能否将他调到我这儿来帮帮我呀?还有那些冲锋陷阵的武将们,总不能事事都只依靠着李存孝一人吧!镇守万州的童怀道以及守卫忠州的童小虎,能不能从他们二人之中抽调一个过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楚靖平面色凝重地说道:“你所言极是呀!想那聂夷中在均州执政已有整整三年之久啊!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凭借着自己卓越的才能和不懈的努力,硬是将均州打造成了第二个繁华昌盛的南郑城。如今的均州,无论是刺史府的官吏们,还是来往南郑、均州的商人们,亦或是社会底层的百姓们,无一不对聂夷中的施政赞不绝口呐!而且各项水利工程皆已顺利竣工,使得均州的农业发展蒸蒸日上,可谓是一片繁荣景象。他现在已经把很多大事都忙完了,据监察司的人所说,这家伙近来倒是清闲得很呐!他时常与一群文人雅士相聚一堂,纵情畅饮美酒,兴致勃勃地吟诗作赋,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惬意舒适啦!但是,这怎么能行呢?要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诸多地方亟待治理啊!所以,待我返回之后,定要将他调任至西川,让他成为你的得力助手,担任节度长史一职。如此一来,既能充分发挥他的才干,又可为西川的建设添砖加瓦,岂不美哉?”
楚靖平又道:“至于武将方面,还是让智勇双全的童怀道来吧!我现在就写调令!”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天空碧蓝,万里无云。楚靖平早早地起了床,推开房门,迈步而出。当他抬眼望向成都大街时,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宽阔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着。这些人中,男女老少皆有,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和阶层。
有的身着华丽锦袍,手持折扇,举止优雅,显然是富贵人家;有的则身穿粗布麻衣,肩扛扁担,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应该是普通百姓。街边的店铺也已陆续开张,店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招牌旗帜,迎风招展。
楚靖平满心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护卫队长赵虎,皱起眉头问道:“不是说,大部分成都人都因为近日的动荡局势而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吗?可如今这街上怎会如此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出来了呢?”
赵虎哈哈大笑着说道:“要说这新任的西川节度使梁大人啊,那可真是足智多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