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敌军……敌军……”一名探子气喘如牛,疾步冲至城楼,语无伦次地向赵梁禀报。他额头渗出汗珠,显然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
“别急,你慢慢说。”赵梁虽面露愠色,却尽量保持镇定,示意探子平复心情。
探子深吸一口气,语速稍缓:“大人,敌军……正率约一万兵马,朝我城池汹涌而来。”
“什么?!”赵梁听闻,脸色骤变,手中酒杯应声落地,碎片四溅。他与凤鸣沙对视一眼,急匆匆奔赴城楼。
当他们登上城楼,只见城下不远处,邢伯一马当先,率领大约一万人马,如潮水般涌向城池,气势如虹。赵梁心中一紧,急喝道:“快放箭!你们愣着干什么?”
一名士兵闻声,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颤声道:“回禀大人,前些日子我军频繁放箭,如今城内弓箭所剩无几,平均每人不足十支,一旦射尽,便再无箭可用。”
赵梁闻言,怒火中烧,一把拎起那名士兵,冲他咆哮:“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攻过来吗?哪怕只有一支箭,也要给我用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守军无箭可用的无奈与对敌军来势汹汹的焦虑。
凤鸣沙站在赵梁身旁,这几日的观察使他深感这位昔日精明的首领,此刻已慌乱无措,仿佛预见到末日的降临。他心中暗叹,转身悄然离去,留下城楼上孤立无援的赵梁,独自面对这风雨飘摇的局势。
邢伯率部轮番冲击,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城楼上的守军早已疲惫不堪,犹如风中残烛。他们本已油尽灯枯,今日再遭这般折磨,有些人甚至在城墙上力竭而亡,生命的烛火就此熄灭,结束了他们悲壮而又无常的一生。
“兄弟们,这样的日子,我们还能忍受多久?”一名将军模样的人霍然起身,他目光炯炯,声音中满含悲愤与决绝,“我们身处困城,备受煎熬,而外面却是成汤侯与轩辕阁阁主姬泽北的联军,一个是百姓口中的圣人,一个是江湖公认的贤君。与其在此无谓抵抗,何不投身于明主麾下,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力量?兄弟们,你们意下如何?”他的话语如晨钟暮鼓,唤醒了在场士兵心中沉寂已久的希望与信念。
那位将军振臂一呼,道出了在场所有士兵的心声,犹如春风拂过湖面,瞬间在城池上下激起层层涟漪。一时间,应者云集,呼声如潮,从城楼传至城角,再至城门,顷刻间,全城皆知。
城门豁然洞开,象征投降的白色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座饱受战火摧残的城池,终于选择了和平。城墙上,原本严阵以待的守军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城垣,静待新主的到来。
“报——北帅,前方敌军守城将士突然开启所有城门,城墙上却不见一人。”探子疾步而至,神色紧张,向姬泽北禀报这一奇异景象。
姬泽北闻此,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又是何故?敌军此举,究竟是陷阱还是真心投降?他沉吟片刻,心中疑虑未消。
“报——北帅,敌军似已倾巢而出,距我军不足一里之遥!”一名探子气喘吁吁,疾步入帐,急切禀报。
“莫非赵梁意图与我一决雌雄?”姬泽北闻此,眼神一凛,心中暗自揣测。
“报——”话音未落,又一名士兵匆匆闯入,声嘶力竭:“回北帅,敌军中有一将领求见!”
“哦?让他进来。”姬泽北眉头微挑,饶有兴趣地发出邀请。
“是,北帅!”士兵应声而去,不久,一名身材魁梧、面带沧桑的男子被引入帐内。
“降将钟平,参见泽北先生。”来者正是当年以一己之力,于流沙桥外阻挡三苗一万精兵的钟平将军。
“哦?传闻中单骑退敌,力挽狂澜的钟平将军,便是阁下?”姬泽北上前几步,亲手将钟平扶起,言语中满是敬佩与好奇。
钟平被姬泽北扶持而起,面带谦逊之色,轻描淡写道:“那些过往之事,如今已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今日钟平前来,是为投奔先生而来。我曾是武侯麾下将领,然其罹难后,我等兵权被削,只得屈从于赵梁淫威之下。然而,赵梁近日常行惨无人道之举,对属下任意施虐,残害无辜将士,此种暴行,我等将士早已不堪忍受。故此,钟平率愿随我抗争之士,脱离赵梁魔爪,投靠先生与侯爷麾下,以求庇护。”
姬泽北闻此,满意地笑出声来,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如此,正合我意。钟平将军,此次你率多少人前来归顺?”
钟平答道:“回先生,我等几乎动员了原昆吾所有将士,共襄义举,如今城中仅余赵梁旧部,人数不过万余,已不足为惧。”
姬泽北闻之,略显惊讶,继而欣然道:“我本拟于今夜遣邢伯率军攻入城内,擒获赵梁。如今形势骤变,我等更应乘胜追击,直捣荆城,生擒此獠。”
钟平闻之,热血沸腾,毅然请缨:“那钟平愿亲率旧部,为先生先锋,直捣黄龙,手刃赵梁!”
姬泽北听闻钟平之言,爽朗大笑:“钟将军如此积极请战,我姬泽北实在过意不去。前几日我命邢伯率军不断骚扰,想来钟将军与部下已多日不得安眠,疲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