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赵梁与凤鸣沙如雕塑般伫立在城楼上,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那远方二里之外的三万大军,任凭日头东升西落,亦未曾移开半分。直至夜幕低垂,星辰点点,两人终觉白日虚度,意欲结束这枯燥无味的守望。
“老弟,今日算是白白耗去,无甚收获。不如归去,沐浴更衣,咱哥俩痛饮一番,也算是补偿这无趣一日。”赵梁嗓音中略带疲惫,却难掩对酒香的向往。
凤鸣沙亦有同感,欣然应道:“哎,如此也好。回去洗去一身尘埃,咱们再把盏言欢,畅饮至深夜。”
正当两人欲转身离去,终结这无事之日时,突闻远方鼓声如雷,杀喊声自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瞬时打破了夜的静谧。此刻,天色已彻底沉入黑暗,城楼下一片漆黑,城墙上的守军仅凭城楼灯火,根本无法看清下方状况,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赵梁见状,果断下令:“不管看清与否,先放箭!”
于是,守城士兵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城楼下黑黢黢的夜色中盲目射击。箭矢如飞蝗般密集落下,持续一刻钟之久。渐渐地,喊杀声似乎不再如最初那般震耳欲聋,声音渐弱,直至两刻钟后,喊杀声几乎消弭于无,城下归于一片死寂。
赵梁冷笑一声,森然道:“哼,姬泽北,你妄图趁夜偷袭,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你来多少人,我赵梁在此,誓将尔等一一斩于城下!”他话语中满是对姬泽北的蔑视与挑衅,那咬牙切齿的神情,更显其对敌之决心。
凤鸣沙听闻赵梁之言,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忧虑,他转向赵梁,轻声说道:“老哥,适才夜色深重,我等盲目放箭,实未感有箭矢击中敌军。如此乱射,恐难伤敌分毫。”
赵梁闻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哼,若非我等及时以箭雨阻敌,此刻姬泽北早已率军借夜色掩护,攻入城中。刚刚那一波攻势,不过是他的牛刀小试,接下来,他定会卷土重来。看来今夜,你我兄弟怕是无暇共饮了。”
凤鸣沙听罢,面露忧虑之色,他紧皱眉头,语气中带着困惑:“老哥,饮酒与否倒在其次,只是我总觉得此次敌军进攻,有诸多诡异之处。连敌军的影子都未曾捕捉,这如何能让人安心?”
这时凤鸣沙与赵梁正在谈论刚刚的那一波莫名其妙的喊杀声的时候,姬泽北大营前虽黑灯瞎火,但都在姬泽北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准备着下一次“进攻”
“姬阁主真的是神了,竟然能发明这么神奇的传音工具”姬泽北手底下的一些将士正在夸奖姬泽北发明的“扩音器”
原来,那震慑人心的喊杀声并非出自三万将士冲锋陷阵的近身嘶吼,而是姬泽北巧妙运用其发明的竹制扩音器具。这形似喇叭的奇特物件,被分发至每一位士兵手中,使得三万将士齐声呐喊的冲杀之声,犹如雷霆万钧,直逼荆城城墙。尽管他们并未真正靠近城池半步,却足以令赵梁守军误判为敌军压境,惊慌失措地盲目放箭防御。
待姬泽北一声令下,喊杀声戛然而止,宛如潮水退去,复归平静。此时,赵梁守军才恍然大悟,停止了无谓的乱射。而姬泽北见状,又迅速下令派遣少量部队,于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收集散落于地的箭羽。这一番智计,不仅成功扰乱敌军军心,更无形中削弱了赵梁守军的箭矢储备,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军事妙策。
夜色如墨,三万将士在姬泽北的调度下,犹如幽灵般轮番上演夜幕下的声势浩大。他们遵循姬泽北的智谋,分三波人马交替进行夜间的喊杀,旨在以精神与物资双重消耗赵梁守军,使其在恐惧与疲惫中苦苦支撑。
如此几日,赵梁一方的守军已然濒临崩溃边缘,尽管身心疲惫至极,却仍不得不强撑着虚弱的身躯,坚守在城墙之上。城楼之上,一名副将面带忧虑,向赵梁报告:“大人,敌军这几日不分昼夜的侵扰,已使我方守军将士疲惫不堪,是否让他们暂时歇息,恢复体力?”
赵梁闻之,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哼!休息?他们休息了,你来守城吗?”言辞间,尽显对副将提议的不满与对守军现状的忧虑。
凤鸣沙见状,上前一步,试图调解:“老哥,这名兄弟所言并无过错。经过这几日姬泽北部队的持续骚扰,我方守军的确已精疲力竭。不妨考虑让各城门的守城将士下去轮流休息,以期恢复精神,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挑战。”他的建议,既考虑到守军的实际困难,又兼顾到城防的稳固,试图在艰难的局势中寻找平衡。
凤鸣沙深知赵梁此刻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他上前一步,语重心长地剖析当前局势:“老哥,我明白您对守城的执着,但将士们已疲惫至极,若不稍作休整,恐难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且姬泽北以疲劳战术消耗我军,正中其计。与其硬撑,不如暂时撤下部分守军,轮流休息,以备后战。”
赵梁听罢,面色稍缓,微微叹息:“既然老弟你也这么说,那便依你所言,让守军下去轮流休息吧。”
与此同时,前方探子疾步而至,神色紧张地禀报:“北帅,据探报,荆城守军突然减少许多,不知何故,特来请示。”
姬泽北闻之,淡然一笑,目光越过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