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骂人

    不料,隋准抖了抖衣衫,笑得云淡风轻。

    “以鹂鸟为题,是吧?”

    方才,祁兴指着树上的黄鹂,以此为题,作了诗一首。

    做的好不好且另说,速度的确是快。

    才一步功夫,就口出五言律诗:

    两个黄鹂鸣啾啾,

    三排柳树荡悠悠。

    千人读书声朗朗,

    万般愁绪颤悠悠。

    他才做完,淮南学子便心中一沉:

    坏了。

    这是借着黄鹂,讽刺他们淮南学子呢。

    说他们都是黄鹂鸟,吵喳喳。

    这上千学子勤学苦读也是白费,能不能考上举人都发愁。

    听得连贺知章也激愤了:

    “祁兴,比试就比试,你这般话里有话,枉为君子。”

    祁兴却脸皮厚的很:

    “我话里有什么了呀?鹂鸟而已,是你们想太多吧?”

    “唉,也怪不得你们如此敏感,人输多了,就会以为谁都在议论自己……”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

    隋准及时叫住:

    “无事,鹂鸟而已嘛。”

    “鹂者,莺也,声音婉转娇啼,连祁王都为之沉醉,怎不是个好的呢?”

    他这么一说,祁兴脸色就不大自然了。

    祁王是他爹。

    其人风流成性,素以红袖添香为雅事。

    昔日,他被北江府一花魁名妓,黄莺儿,给勾得魂飞魄散。

    听说流连半年不归,最后还带回祁府做妾。

    几乎宠妾灭妻。

    是祁夫人忍无可忍,大发雷霆,才将这黄莺儿给远远地赶走。

    竟赶到淮南府的花柳巷,重操旧业了。

    为此,祁家在淮南府和北江府,都闹了时日不短的笑话。

    如今,黄莺儿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花柳巷门头的旗杆上,招揽来客呢。

    隋准这么说,无疑是打祁兴的脸。

    祁兴脸红脖子粗,又因是自己的爹造的孽,不好置喙。

    只能将怒气往肚子里吞。

    “莫要说旁的废话!”

    他粗绳粗气道:

    “有本事,你赶紧作诗。这般胡乱攀扯,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哦。”隋准有些遗憾。

    他是想为祁兴多拖延点时间的,但是人家不愿意啊。

    人家上赶着受辱,那就,开始吧。

    “以鹂鸟为题,是吧?”

    隋准笑笑,抬起脚。

    祁兴脸上露出笑容,终于可以好好折辱这小子了!

    他早就看隋准不顺眼。

    此人看起来,就是个穷汉,还鲁莽。

    居然敢把他拎来拎去。

    这种人能有什么才学,能七步成诗?

    且自己一步就成了诗,他再怎么,也比不过自己去……

    “有了。”隋准说。

    那只脚还在空中,尚未落地。

    半步成诗!

    众人骇得双目圆瞪,而北江学子,亦不敢相信。

    祁兴头一个喊出声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何不可?”

    隋准满脸恣意,随手点了点那丰元:

    黄莺鸣柳絮乱飞,

    树下咕涌一堆堆。

    远叹丰年好大雪,

    近看原是猪在吹。

    丰元:……

    “哈哈哈哈哈!”

    淮南学子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个元是猪在吹,蠢笨还给人当枪使,可不就是猪,瞎吹么!”

    丰元敢怒不敢言,幽怨地望了祁兴一眼。

    祁兴胸脯剧烈起伏:

    “臭小子,明明是赛诗,你怎骂人?”

    隋准摊手:

    “我就是在作诗啊,这不对仗工整,拙朴有趣吗?该不是你祁才子心虚,以己度人吧?”

    祁兄气得掐人中,恨不得锤死隋准。

    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算!”

    他厉声喝道:

    “本才子先做的诗,一步便是一步。”

    “可你听完题后,又耽搁了这许久,你这半步,亦算不得半步!”

    淮南学子一听,不依了。

    从出题到现在,不过打了几句嘴仗的功夫,怎就不算呢?

    即便不是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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