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轩见他换了一身衣裳,便道:“可是你方才回客房换衣裳时落在房里了?”
朱照宸不十分肯定,说道:“当时未留意。”
王夫人便叫了个婆子,吩咐她去朱照宸的客房里查看。
没一会儿,婆子慌慌张张回来。
“夫人,老奴进客房里四处查看,未见赵小公子的玉佩。”
朱照宸脸色微变。
王夫人心里也是一提,但还是安抚他:“无事,就算丢了,只要是在庄子附近丢的,便是挖地三尺我都替你找回来。”
又看王辰轩,“你来时与照宸一起上的山,经过哪些路你总该有印象,你带人原路返回,细细寻找。”
“不必。”照宸道:“进庄子时玉佩还在身上。”
也就是说,玉佩是丢在庄子里。
王夫人脸色凝重起来。
若找不见,便与王家有直接的关系。
大皇子丢失这块玉佩不仅仅象征身份,据说它是高祖皇帝曾经随身佩戴过的,意义特殊。
这些年王夫人偶尔见大皇子,他一直随身佩戴这块玉佩,从未摘下来过。
大皇子身边自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若丢玉佩的事传出,定会上升到政治倾轧。
王夫人几乎想到,谢御史会如何发动党羽小题大做。
“此玉佩乃大历国开国君王传承而来,关乎国运!”
“皇上!它象征着国家的威严与福祉,丢失恐会对国运产生不利影响。”
“请陛下严查此事,并惩处失职之人!”
“此事非同小可,定是不怀好意之人意图破坏我国国运,动摇民心,此人是何居心?是否与敌国勾结?请陛下立刻下令逮捕拘禁此人,严加拷打审问!”
当朝谢家与她王家是同朝劲敌,多年来事事盯着贵妃与王家。
作为太后与皇后的母族,谢氏一门乃百年望族,根基本就深厚,又有太后多年来的扶持,不少谢家子弟在朝廷各部身居要职。
他们在为官三十载的谢御史的引领下,是一股连皇帝都忌惮的力量。
除了做御史的谢敬昉,内阁七位辅政大臣中,还有谢家如今的中流砥柱谢俞。
谢俞既有才干又有手腕,四十多岁正值壮年,门生遍布朝廷。
皇帝这些年对皇后感情十分疏淡,却都未曾轻易动她的后位,是在忌惮谢家。
若大皇子在王家的庄子丢掉玉佩,谢家定会拿此事做文章。
王夫人当机立断地道:“宋夫人,映璇,今日十分抱歉,照宸的玉佩乃是他长辈所赐,十分紧要,眼下刚刚丢失,或许还有线索,耽搁不得,我先失陪片刻,实在歉疚,今晚定好好赔罪。”
“哪里的话,我们也不急着开膳,先每人吃一口点心垫垫肚子,等着您一起。”陈氏忙道。
她还特意安抚王夫人:“您别急,说不定是掉落在何处很快就找见了。”
陈氏爱看热闹,也想看看王府丢了东西,王夫人是如何处理的。
韦映璇便也跟着站起身,顺着婆母的话附和一声。
大皇子的玉佩丢的蹊跷,玉佩乃随身之物,挂在腰间绳结结实,除非自己摘下来,一般不会掉落。
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看向远哥儿,远哥儿恰好也看她,他目光朝身侧微微一转,又朝她轻抬下巴。
抬下巴的动作很不显,几乎只有眼神交流。
韦映璇一眼便看明白了。
她余光打量峰哥儿一眼。
他低眉顺眼,看起来十分安静,实则袖下的手指却躁动,不停在袖中戳来戳去,可见他内心正处在失序混乱的状态。
韦映璇未想到他会胆大包天,连大皇子的玉佩也敢偷。
不知他是猜出了大皇子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只是想嫁祸远哥儿,恰好将坏主意打在大皇子身上。
如此倒也好,他自己要折腾,倒省得她费心。
王夫人接下来又命王直带着几个眼神伶俐的小厮,从客房到正厅一路上反反复复的寻找,然后扩大到整个正院。
如若玉佩掉落在路上,如此严密的筛寻,自然能找见。
但找寻的结果却不乐观。
王直很快回来禀报:“夫人,角角落落都找遍了,未寻见玉佩。”
王夫人沉了脸。
如此细细寻找还寻不见,说明是被人捡走了。
“徐妈妈,叫人在大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外出,再去把所有下人叫到门外问话,让人排成一排挨个搜身,下人们住处也挨个搜查,仔细些,别错过任何一处。”
王家这处庄子是徐妈妈在管理。
主子的贵客丢东西,徐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