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察觉到许云姝的异常,谢之竹顺着视线看去,在看到那金盏后,眼底露出一抹了然。
“皇兄…当真是好心思呐。”
谢之竹咬牙切齿道,暗戳戳玩情侣同款是吧。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皇兄这么茶茶的呢?
“姝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你不会受到伤害。”谢之竹下巴在她脖颈蹭了蹭。
许云姝轻笑,“嗯,芝芝你真好。”
“那是。”两人腻歪了会,就到了谢之竹上值的时辰,“姝姝,我不想去上班,前世金融狗,今生忙成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我听说,南齐七公主国色天香、貌若天仙,想想到时就能看美女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许云姝偏头,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那也没姝姝你美。”
谢之竹快速在许云姝脸上亲了一口,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我等会要去皇家驿站布置一番,若是晚膳前没回来,你就别等我了。”
皇家驿站并不在宫内,而是在皇家别苑。
“好。”
许云姝目送着自家闺蜜离开,心里虽然有不舍,但两人总不能一直腻歪在一起,余光再次瞥到那座琉璃金盏。
怔愣了片刻,放下手暖炉,取出放在锦囊中的铜铃。
鬼使神差地就挂在了那金盏的一角。
寒风拂过,铜铃飘动。
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云姝一愣,下意识偏过头,看向一旁支开的窗棂,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眸。
“谢景蕴?”
“嗯。”
谢景蕴似乎被这一声取悦到了,唇角扬起,他来到屋内,扫了眼云锦三人。
三人对视了眼,立马识趣地退了出去,一个是陛下一个是王爷,太难选了,反正无论小姐选谁,她们都支持。
“姝儿。”
谢景蕴上前。
许云姝这才回过神,抬手,止住他的动作,“陛下,青天白日,请自重。”
外面还有打扫的宫人在,只要一抬头,就能通过窗户,看到屋内的情况。
若是被瞧见,传出去对芝芝的名声不好。
谢景蕴抿了抿唇,抬手,窗户同一时间,全都落下,遮住了外面的视线,也挡住了外头的光线。
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许云姝下意识闭上眼,等适应睁开后,谢景蕴已经来到了她眼前,许云姝皱眉,后退几步,却被谢景蕴一下拥入怀中。
铃声清脆又杂乱。
“谢景蕴!”
许云姝蹙眉呵斥。
“姝儿,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谢景蕴嗓音嘶哑,透着几分哀求,他松开她,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慢慢地,将脑袋抵在了许云姝的肩上。
他的身体滚烫,在玄色衣袍下,更显得空荡瘦削。
许云姝一怔。
这个动作,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她没法推开这样的谢景蕴。
“你说。”
许云姝叹了口气。
“第一次被你误会成谢之竹时,我没有解释,是因为想看看你和段红衣到底有何关系,为什么你要救他。”
谢景蕴偏头,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许云姝。
在这个世界里,即便城府深如南齐老皇帝,也不如谢景蕴。
谢景蕴对朝廷关系,各方势力,国家大事,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但唯独对感情,他一窍不通。
他的母妃,怀着一腔怨恨生下了他,随后就撒手人寰。
他从一出生,就不是个被期待的人,而先帝,他的亲生父亲,怨恨他,觉得若非他的出生,他的母妃也不会死,所以就任由谢景蕴在宫内自生自灭。
直到他设计,豁出去了半条命,救下了谢之竹,才被淑妃娘娘收养。
在谢景蕴的世界观里,只有不停地算计,才能活下去。
就连最后的夺位,他的理由也很单纯,他就是想活下去而已,不被他人践踏地活下去。
所以。
谢景蕴对一切充满了警惕和戒心。
可在跟姝儿的相处中,他发现,原来其实还可以这般不设防地活着。
许云姝并非是谢景蕴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却是在这世上,唯一的,让他想要去依靠的女子。
在她身边,他好像能将一切仇怨和算计统统忘却。
谢景蕴,就只是谢景蕴,不是北朝国的皇帝,满朝官员眼里的暴君,南齐老皇帝的眼中钉。
他,只是他。
谢景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