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帮爹爹的。”
话语一出,齐云欢毫不留情地抓起齐知行的发髻,将已在挣扎中晃掉大半的毒药全给他灌了下去。
齐知行眼睛瞪得极大,哪怕已是命悬一线,他也舍不得责怪齐云欢。只是无边的嫉恨,为什么姐姐选择的是齐勤。
毒药量小,不能见血封喉,齐知行很快便感觉到了全身的痛楚。
他嘴唇开始发紫,连五官七窍中也开始流出血来。
绑住手腕的绳索已经松了,他倒在地上,拼命地想要爬到齐云欢的裙角下,临到脚边,齐云欢掖了掖裙子,嫌弃地转向一边。
他终究没有碰到她。
齐勤在一边目睹了齐云欢喂药的全过程,脸上表情却变也没变,依旧一派微笑。
齐云欢躲开齐知行和王氏的尸体,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有些好奇地看向他:“你不会害怕我么?”
齐勤却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唇角裂得极大的狂笑。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欢儿?”他看起来十分愉悦,向她靠近,“疯狂、恶劣、自我,齐家人就是这样啊。”
他怀念道:“我的父亲,你的祖父,是上山落草为寇的贼匪。我的兄弟,你的伯父,最擅长欺骗女人的感情与钱财。我的姐姐,你的姑姑,是开黑店的女屠夫。所以欢儿,从一开始,我们就该是一家人。”
齐云欢第一次听说这些,她惊讶的神色逗乐了齐勤,齐勤笑道:“而我,我是遗腹子,是父亲死后才出生的孩子。我的母亲怀着我嫁给了一个有些钱财的猎户,等猎户在合适的时候死去后,我拿着他多年的积攒读了书,娶了你的娘亲,之后又靠着王氏。但现在,王氏也不能再绑缚我。”
他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我曾经以为齐知行会是继承我性格的孩子,但是,他愚蠢、懦弱,见小利而忘义,谋大事而惜身……”
“但是你,欢儿,你才是我的继承人。冷漠、精明、自利,”齐勤明明说着贬低的话,眼中却全是笑意,“你只缺一点后天的培养,而这,是我欠你的,也只有我能给你。”
他靠近齐云欢,却被齐云欢用一根手指抵住。
染着红蔻的手指抵在他的额头,齐云欢笑意盈盈:“多谢爹爹的夸奖。不过嘛,爹爹有一点说错了。”
“嗯?”齐勤挑起眉头,无论是背弃他的儿子,还是与齐知行勾结的暗中之人都不会逃出他的手心。
他如今胜券在握,错?就算有错,也只会是他人的错。
不过,既然是欢儿说的,齐勤无奈地笑了笑:“哪一点说错了?”
齐云欢收回手指,掩唇而笑,她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齐勤。
“欻!”
刀剑捅进人体,裹着衣衫从后背直到前胸。
齐勤茫然地看着胸口的剑尖,无数的疑惑和不甘从他眼中涌出,只是他一开口,血液就不住地流了下来。
熟悉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姐姐!我做得好吗!”
齐勤无力地倒在地上,看着他的另一个女儿——齐云如正拿着剑,满脸兴奋与讨好。
怎么会?濒死的痛楚让齐勤思维迟滞,他眼睁睁看着齐云如跨过她的身体,凑到齐云欢的身边,
齐云欢甩了甩溅到手上的血珠,不满道:“脏死了!”
齐云如立马从怀中掏出手帕,捧起她的手细细擦拭。
齐云欢一边任由她动作,一边垂眸看向地上的齐勤。
那充满恶意的笑容再次在她脸上浮现:“所以说,父亲你错了,继承了你冷漠自私的可不止我一个。”
她踢了踢齐勤,精致的绣鞋上染上红色。齐勤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被齐云如嫌弃地踢到一边。
“啧啧,真是可怜呢~”齐云如俯下身得意的看向齐勤,“父亲没想到吧!你和哥哥想将我送进宫,想用你们那肮脏的恶心的想法来玷污姐姐?但是,最后陪在姐姐身边的是我!”
齐勤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音。齐云如的剑刺破了他的气管,他已说不出话来。
“嗯?父亲还想与我说些什么?求饶可是无用的哦~”齐云如眼睛猩红,已经完全沉浸在玩弄以往高高在上的父亲的乐趣当中。
“他是要提醒你……”
齐云如感到身前一阵疼痛,冰凉的剑裹着滚烫的血一起将齐勤淋成血人。
她转头,她那美丽动人的姐姐正怜悯地提着剑看向她。
“提醒你,要小心我啊。”
齐云欢笑得甜蜜,果然还是亲自动手比较愉快。
齐云如呻吟着喊了一声姐姐,随即支撑不住倒在齐勤身上。
两人的尸体交叠在一起,齐云欢手中提着剑,觉得剑万分沉,又万分轻。
她打量着此刻的大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