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呈修?”
“哎,你爹在此!”
终于占到了便宜的李四狗子,心满意足的端着烛台站起身,几步退到自己媳妇儿身后,非常懂事的把场子给让出来。
他可不敢耽误皇后娘娘稳定发挥,否则回头他这个皇帝,一定会哭的很有节奏。
江晚也随手拽下了面巾,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冷易眼神一晃,即使已经看过这张脸好几次,依旧很容易被勾走视线。如果不是手脚处的剧痛提醒着他面前这女人是只心黑手狠的毒蝎子,那他一定会对此人间绝色生出如季蕴之那个蠢货一般的妄念。
“江皇后?
在下只听闻皇后娘娘年少之时桀骜不驯,嫁为人妇之后便收敛起性情,专心于后宅相夫教子当个贤妻良母。
不想竟是传言空穴来风了。”
“本宫是贤妻良母?
啧,冷阁主你骂的够脏的啊?
是艺高人胆大当真悍不畏死,还是已经嚣张至此,丁点不把我夫妇二人放在眼里?”
江晚冷笑了一声。
“不妨让我来猜一猜。
你这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还能这么淡然处之,应该是笃定有人能治好你?
谁呢?”
“对啊媳妇儿,谁呢?”
本来已经劝好自己绝对不瞎插话的李呈修,此刻眼神火热的盯着地上那只断脚虾。他兴奋的如饿狗瞅见了肉骨头,每一眼都闪着饥渴的绿光。
“这货这么重的伤都能稳的一批,那他手里的那大夫医术不得牛逼上天?云岳舅舅他们给人家提鞋都找不着门!
如果能把那神医弄到咱这边来,老子还怕什么打仗啊?我立马带着兄弟们出征,保证端平了这周边十六国!”
他一个滑步窜到冷易面前蹲下,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些亲热的笑容。
“我说好大儿,你爹我是个讲究人,向来都讲究个以德服人。
你看这么着怎么样?
谁是能治你这伤的神医,你悄咪咪的透露给我知道,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是你说的。
这叫那个啥,带功立罪你晓得不?”
又被这草包皇帝给嘴上占了便宜,冷易气的双眼一眯正要反唇相讥,但是碎嘴子李老四压根也不给他发挥的机会,继续张嘴就是戳心戳肺。
“放心,我一般都不瞎应承人点啥。但是我只要答应了,就肯定会做到。
回头我指定让人给你刨个最大的坟坑,再给你整个最漂亮的坟圈子!
嘿嘿嘿,到时候我带着手上有活儿的神医出去打仗,那还怕个啥兵将伤亡啊?哈哈哈哈哈……”
堂堂一个皇帝,说起打仗来双眼蹭亮。把皇后娘娘给气的忍无可忍,抬起腿从后面踹了他一脚。
“你给我一边儿去!
记住了,你现在是个皇帝,不是四乱征战的将军了!
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哦。”
被媳妇儿从征战大将军这一美好臆想中强势踹回帝王之路上的皇帝,蔫头耷脑的又乖乖让到了一边。
再看看地上那又气又痛以致小脸煞白的冷阁主,皇后娘娘也没了什么瞎蛐蛐的闲心。
闲适的右手执鞭柄,左手一圈一圈的捋着鞭身,整个人气势一变冷戾迫人。
“说吧,本宫耐心不多。”
“说什么?”
“知道什么说什么,别想着跟本宫虚以委蛇拖延时间等着人来救你,我是什么行事作派估计你也该听闻过。今儿”
面无表情的吐出标准答案。
“你死定了。”
“呵,既然今天怎么都是个死了,那本座为何还要成全你的心思?”
冷易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怕死的神色,不得不让人佩服一声,这确实是个角儿!
江晚蹲下身,执鞭敲了敲他的下巴。
“瞧瞧,路子走窄了不是?
这好死和歹死的区别,我想冷阁主你心里还是有数的吧?
怎么说你冷易也算的上是大黎江湖上的一方人物,如今是想体体面面的离开人间,还是这一块那一块零碎着走,以后再与野狗排泄之物为伴…
就全在冷阁主的一念之间了。
哦,对了!”
她一脸兴味扬起了从小到大最招牌的缺德笑容,用最美的脸说着最狠的话。
“我恍惚听闻过一事,冷阁主你与季蕴之那厮乃同道中人来着,平生酷爱参加一些多人运动。
不如稍后本宫也找些单身壮汉过来,与冷阁主你共叙最后的温情如何?”
冷易终于变了脸色,下颌来回动了好几下,可惜早已被有先见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