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过许青悠竟然会委屈到说出这种话,可真回头想想,这事儿落在谁身上不委屈?
说好了比赛,虽没明说只有一件,可那时候大家就这个意思,结果刘秋玉偷偷摸摸弄了三件过来。
还是许同志大方,没跟刘秋玉计较,可人家忍着委屈好好比赛了,刘秋玉赛后又不认了,这一来二去的,上哪说理去?
如此想来,众人更是心疼起许青悠了。
放在她们身上,指不定早就闹起来了,她们可没有许同志脾气这么软。
“哎呦,许嫂子都委屈哭了!”
“有没有人去喊一下刘团长?这不是无理取闹吗?当在缸坛店里卖钵头呢?一套又一套的!”
听着众人的话,再看着许青悠的模样,刘秋玉瞳孔地震,她挤了半天才挤出来几滴眼泪,这个姓许的怎么能说来就来的?她眼睛是装了城里的水龙头吗?
更让她生气的是,许青悠才不是大家口中那个样子呢,她分明就是个泼妇,还是个会动手打人的泼妇!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被姓许的给骗了,她都是装的,她还打过我呢!”
刘秋玉努力解释着,但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就她那个样子,还许同志打她?
她打许同志还差不多!
别人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这番话顿时又把刘秋玉气了个仰倒,她捂着胸口有些呼吸不畅,恨不得仰天长啸,想问问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见江向北朝她走过来,刘秋玉的心“扑通”“扑通”一阵跳,面上也有些红,在听到江向北说话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这裙子不卖了。”江向北越过刘秋玉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含泪的许青悠。
刘秋玉在他身后,面上的喜色盖都盖不住,向北哥这是终于想通了,知道姓许的哪哪都不行了?
许青悠也愣了一下,她可不是真不想卖了,这男人在干啥?
这衣服本就是按着方芸的样貌身材做的,要是不给方芸,不就白做了么?
大白天的,江向北灼灼盯着许青悠,郑重道:“媳妇,以后不要给别人做衣服了,我都没穿过你做的衣服呢。”
许青悠眨了眨大眼睛,小脸有些发红,这个臭男人自从那天过后,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一天比一天会说!
“那可不行!”听到江向北的话,方芸坐不住了,连忙抓住许青悠的胳膊表明态度,“你可不能不卖我啊,她的那三套根本比不上你这一条,我就要你这件!”
刚才还求着让许青悠帮着做衣服的嫂子们也跟着搭腔。
“就是啊,江团长你可不能拦着许同志,她这好手艺不用多浪费啊!”
“许同志可别听男人的,你刚才答应我的婚服可千万别后悔呀!”
“哎!还有我的衣裳,今年过年还想着回老家呢,到时候也得麻烦许嫂子!”
一边是众星捧月,一边是无人问津,刘秋玉的手指都要抠烂了,心里也怄的不行,她也搞不明白,这事儿咋就成这样了呢?
咋就比赛没比过,方芸和其他人的好感也没了,还有许青悠这个学人精,竟然连她哭都学,这样行为恶劣的人,大家咋就都看不见呢?
看方芸的态度,衣服的事儿铁定是没戏了,投进去的四十块钱可咋整?
这事儿要是让她哥知道了,她会被抽死的!
心里一团乱麻的刘秋玉又把这笔账算在了许青悠头上,她恨恨的看了人群中央的许青悠一眼,拿起衣服,悄悄回了家。
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刘秋玉磨磨蹭蹭了很久,硬生生把几分钟的脚程拖成了半天,天都黑了才踩着饭点到了家。
刘家。
郑素芬搂着盼弟坐在桌边,轻轻吹凉鸡蛋羹,又用嘴试了一下温度,这才喂进了盼弟嘴里。
莱弟则是坐在她们身旁,见到这个小姑姑回来,两个孩子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郑素芬安抚的拍了拍两个孩子,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投喂鸡蛋羹的动作。
“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回事?一个赔钱货也配吃鸡蛋羹?看到我回来了也不泡杯红糖水,是等着我请你吗?”刘秋玉进门没看到亲哥哥,只看到她和两个孩子,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随便把衣服丢在屋内的床上,见郑素芬还在喂孩子,很是不满的开口。
郑素芬拿起桌上的水杯,像往常一样朝她走过来,刘秋玉这才继续说道:“真是的,非要人说才干,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她刚要伸手去接,“哗!”迎面就被泼了一杯水,从头发到上衣全都湿透了!
刘秋玉本就是带着气回来的,浑身湿透黏答答的感觉令她更加烦躁,她瞪着眼珠子,语气中带着慢慢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