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玉捂着脸,一脸委屈地把火车上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她每说一句,刘海的脸就黑上一分。
到最后忍无可忍,刘海直接喊了停,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刘秋玉,气不打一处来。
他明明不是个蠢蛋,怎么能有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妹妹?
海岛这地方偏僻,鸟不拉屎的,要不是寻亲,大老远的谁会过来?
别人在车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处不成朋友也不会当冤家。
他这个妹妹倒好,人还没上岛,就先得罪了两个军属。
而且光听就知道,那个姓许的年轻女人是个有心眼的,这个蠢蛋没意识到不说,竟然还得意洋洋的跑去找列车员告状,硬是又赔了十五块八毛进去!
真是蠢到家了!
刘海不禁有些怀疑,就刘秋玉这个裹了小脑的脑子,真能找到什么好对象吗?他是不是压错宝了?
刘秋玉眼巴巴的看着许青悠二人离开了她的视线,脸上又挨了亲哥一巴掌,心里委屈的不行,她气哼哼的跺脚,“哥!你还说我!要不是你说向北哥没对象我能那么说吗?现在丢人了你又怪我了!
而且谁叫你不给我买下铺的,要是我当时买的是下铺,不就没这事儿了!”
刘海可不惯着她,听见他对江向北的称呼,他心中的雷达直响:“什么向北哥,叫这么亲干什么?既然江向北已经结婚了,回头我会给你安排别的相亲对象。你最近给我老实点,不要出去招摇,就在家帮你嫂子带带孩子!别出去把名声搞坏了!”
刘秋玉不乐意,她极小声嘟囔了一句:“结婚了怎么了,又不是不能离。”
可当着刘海的面,她还是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我一个黄花闺女哪会带孩子啊!
嫂子在娘家不是一直帮着带孩子吗,她自己带不就行了,你娶她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
另一边,刚出火车站,江向北就停了脚步,他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刘海给他的票子,又拿出了自己当月的津贴,一并交给了许青悠,“你拿着,等会去供销社,想买啥买啥。”
想买啥买啥?
这男人的全副身家可都在她手上了,就不怕她败家啊?
许青悠捏着手里的大团结,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打趣道:“那我要买个电视机呢?”
在这个年代,电视机算是个极金贵的物件,动辄大几百,一般人家买不起。
而且电视机还得通电,电费也贵得很。
江向北却真的把话听进去了,他抿了抿唇,“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和战友借点,就是海岛信号可能不太好。”
顿了顿,江向北又道:“我前几天去供销社,没看到电视机,这两天我托人问问。”
许青悠没想到他竟然真上心了,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开玩笑呢,电视机那么贵没必要买。”
这年头太显摆了可不是好事儿,外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稍微干点出格的事儿就能被魔化成不知道什么样子,这几年她就想安安分分度过去,再过几年各种规定就松了,那才是她大展拳脚的时候。
听见她这样回答,江向北的眼神沉了沉,他还是太没用了,自己媳妇想买个电视机都要思前想后……
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女士手表,声音听不出情绪,心却紧紧攥在了一起。
“送你的。”
许青悠一看,竟然是一块梅花表,上次她和江楠去供销社的时候,见过同款的手表,一块就要三百六十八元,江楠当时见了价格倒吸一口凉气,说贵死个人。
要知道城里头的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三四十块钱的工资,想买上这么一块表,抛去生活成本不谈,还得攒上一整年!
江向北的钱不是都给她了吗,哪来的钱买手表?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江向北的声音有些沉闷,“之前旅里发的票券我都没用过,剩下的和战友换了些,我还借了一百块。”
说到这里,他语气急了些,“你别担心,说好了十个月还给他,以后我每个月拿十块钱,剩下的七十五都给你。”
许青悠喜滋滋地接过手表,试戴了一下,对着太阳扭了扭手腕,“那不行,等会我给你一百块,你先还给他。”
这些钱本就是他入伍这么多年攒下的,要是结个婚叫他“破产”还欠外债,那她也太过分了!
她假意将手伸进口袋,实则是从空间中取了一叠大团结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没点钱怎么行,这些本来就是你的钱,我就是帮你保管一下,除了还给别人的,剩下的你就留着攒小金库吧。”
她这话明明是好意,可落在江向北耳朵里,却叫他心里堵得慌。
他已经娶了许青悠,挣的钱就是给她花的,可她却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