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距离她最近,看到她疑惑的神情不是作假,心中也画起了浑。
“你前日晚上,难道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提前跑的吗?”
柳遮月皱眉摇头。
“当然不是,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她抬头向着牛车后张望,想要知道赵家的家丁都在哪了。
赵家人你看我,我看你,看向柳遮月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你真的不知道卑椟打过来了?”
“什么?卑椟来了?”
柳遮月眼睛瞬间瞪大,比他们还要震惊,那她还能不能下山了啊?!
赵礼看着她如此反应,有些相信她是真的不知情。
于是清了清嗓子给她讲述,她那天晚上失踪之后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黑灯瞎火的从后边冲出一群说着卑椟话的人。
我与县令家的公子与先生学过几个月卑椟话,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还是能听个大概。
卑椟这两年也受旱灾影响,他们本就土地贫瘠,越发的民不聊生。
这次突袭也是为了掠夺,我们大腾的粮食,那天晚上,是他们的一个斥候小队,来打探情况,与我们的队伍碰上。
他们看到我们的车队和行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抢,我们与之进行抢夺。
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在争抢中和大部分的人都走散了,拴起来休息的牛马也在受惊四散……”
柳遮月听到这不由的扭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个晃悠着尾巴的小花。
它不会就是那时候跑出来的吧,怪不得那天晚上它拼命的往山里狂奔,原来是在逃命啊。
柳遮月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真相。
“所以,你们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这辆牛车?是它带你们找到的这里?”
柳遮月听完赵礼的叙述,有些不敢置信。
赵礼却认真的点头。
“是的,当时这头牛跑的最远,我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的它,
然后这头牛就好像受到什么指引,进了山里就不停的闻嗅,我们根本左右不了它,就任凭它带着我们找到这里。”
柳遮月抽了抽嘴角,脑子里突然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小花隔三差五的就吼那么一嗓子。
“不是吧,他们不会是你给叫来的吧?”
小花晃着尾巴,没有搭理她。
柳遮月看了看牛,又看了看赵家人,顿时感觉一头两个大。
小声咬牙切齿。
“真能给我惹事!”
“什么?”赵礼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柳遮月一下一下对着空中甩着牛鞭,揉着额角冷静的问道。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赵礼被她问住,眼中的光亮消散,垂下眼眸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只剩这个牛车……”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乾就赶紧连滚再爬的从牛车的最里面挤了出来。
“弟弟,这里有水!”
他舔着干涸的嘴唇,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向远处正在烧水的锅。
柳遮月反应极快,身子一转,站在牛车上,手臂一伸。
鞭尖贴着赵乾的脸颊“啪”的一声落下。
“啊!!”
赵乾被这突如其来的鞭子,吓了一跳。
牛车上正要往下走的赵家人也被吓的不敢动弹了。
“柳姑娘!这是何意啊?!”
白氏最是心疼儿子,看到赵乾受辱,赶紧跑上前扶住他,扭头目眦欲裂的向着柳遮月发难。
柳遮月一人面对他们这么多人的怒火,丝毫不怯场。
面若寒霜的晃动着手中的鞭子,冷冷的说道。
“那是我的,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动。”
“放屁!你身下坐的牛车还是我们家的呢!”
赵大柱又渴又饿,再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差点被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我们赵家人,我可以不管你那天晚上走不走的。
不过这么多天,你占着我家的牛车,我还没管你要费用,现在就喝你些水,你就和我斤斤计较了吗?”
如果柳遮月真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的话,真会被这样的理论带偏。
可她内心是一个受过社会毒打的上班族,这些话,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自己不是故意要赶走这辆牛车的这种没用的话。
“呵,先不说,这辆牛车的使用权在我,是你们亲自签的纸契。
再说说,卑椟拿走你多少东西?难道你都要去找他们要使用费用吗?
你现在想动我的东西,不就是欺负我只有一个人,你就觉得能拿捏了我,做梦!”
说到讲道理,她从始至终只相信——真理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
赵家人被卑椟打的夹着尾巴逃跑,到这里遇到了她,就又觉得自己行了。
如果她表现的软弱一点,以后一定会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