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魏昭堇往下思考,慈光寺已在眼前。
听闻李纯妍要来,慈光寺住持师太早已等在寺外相迎,生怕有所怠慢。
下了马车后,李纯妍与魏昭堇才发觉,今日寺中多了不少的百姓前来上香,显得寺中香火更加鼎盛。
百姓见李纯妍与魏昭堇走下马车,纷纷站立在一旁迎候,他们不知来人是谁,等在一旁总该错不了。
“今日吾与诸位一样,都是前来礼佛的香客,不必多礼。”
入寺后,李纯妍将魏昭堇母子安置好后,方才前往大殿进香。
只见李纯妍十分虔诚地跪在佛前,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凑近去听,还可听到皇太孙的名字,李纯妍三拜过后,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径直往魏昭堇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紧跟在李纯妍身后的玄甲卫都点检杨延彬,都在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原是杨延彬发现,刚刚在寺外跪迎皇家车马的百姓,有几人的神态明显异于他人。
其他来寺中上香的百姓,不是一副虔诚模样,便是心有疑惑,来此求解。
而他们几人的脸上,却满布惊惧与痛苦,好似来此并不是为了解惑而是求死。
杨延彬当下示意玄甲卫紧盯几人,务必要弄清楚他们此番前来慈光寺的目的。
后玄甲卫发现,这几人确实行迹诡异,且寺中之人遇见他们时,皆敬而远之。
按理说,百姓来寺中上香礼佛,寺中人应该无差别地对待所有百姓,为何偏他们例外。
玄甲卫查探后得知,这几人家中皆有得了疫病而死之人,寺中人生怕他们的身上也染了病,只能尽量远离。
慈光寺一介佛门,断没有将众生拒之门外的道理,主持师太见状,秉持佛心允他们入寺进香,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借此消解心中悲痛。
杨延彬听闻,迅速找到了主持师太,言明在他们一行人未离去之前,这几人不可再出现在李纯妍与魏昭堇的眼前。
莫说疫病,皇太孙就连一个简单的风寒都得养上许久,杨延彬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
主持师太只好答应,若是他们再来寺中,定会单独划出一块地方供他们进香。
李纯妍自然不知道,就那么一会,杨延彬替她与魏昭堇排除了多么大的一个隐患。
“弘基睡了?”
“母后,睡了,刚刚睡下。”
李纯妍走到床榻边,看着已然进入梦乡的皇太孙,眼角不由地升起一抹笑意。
“来……”
李纯妍示意魏昭堇出来说话,她只好吩咐宫人看好柴弘基后,方才出了门。
“母后有何吩咐?”
“这慈光寺确实养人,瞧着弘基近些日子好不容易睡得这么香,我想让你们母子俩在寺中多待一段时间,不必急着回宫。”
魏昭堇虽不常来慈光寺,但也察觉此地,的确是个养身体的好地方,她自然赞成李纯妍的提议。
往后几日,在玄甲卫的保护下,李纯妍与魏昭堇并没有机会接触到那几人。
杨延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从那几人身上挪开。
一日,如往常一般,李纯妍从寺中住处出发后,准备前往千佛殿礼佛。
此前主持师太本想为李纯妍开辟出一处佛堂,供她一人使用。
李纯妍倒是觉得,以太后名义捐资建成的千佛殿,便是她礼佛的最佳去处。
主持师太也不好违拗李纯妍的心意,唯有将千佛殿打扫地一尘不染,让她能安心在此礼佛。
千佛殿自刺杀事件之后,柴宗训特意下旨重修,形制几乎与被毁前一模一样。
不过今日,李纯妍屏退众人,独自进殿之后,竟发现殿中央已跪了一名穿着朴素的女子。
李纯妍凑近一听,隐约听到女子嘴里念叨的,全是求佛祖保佑一类的话。
“不知这位娘子,在求佛祖保佑些什么?”
李纯妍突然开口,吓了那女子一跳,只见她坐倒在地,甚是惊慌。
待女子看清李纯妍,衣着虽素雅,却难掩其贵气后,便知她很有可能,就是这几日寺中人提及的那位贵人。
慈光寺不时皆会有贵人前来进香,此番李纯妍到来,并未让主持师太向百姓透露其与魏昭堇的身份。
百姓只当李纯妍是京中的某位贵人,并不知晓她就是当今国母。
这名女子不过是听闻,千佛殿因是已故太后出资修建的,在此向佛祖请愿,更为灵验,这才偷偷潜了进来。
为了进到千佛殿,女子已经在殿外徘徊了好几回,今早好不容易趁着殿中的守卫换防,溜了进来。
李纯妍并不知晓女子是瞒着众人,偷溜进来的,只当她是迷路至此,虔诚在向佛祖请愿罢了。
“没……没什么……”
女子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很显然是对李纯妍有所警惕。
她害怕李纯妍会将其闯入殿中之事,告知守卫,想求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守在殿外的人,看起来都不太好惹,女子并不想因此卷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