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觅轻轻将手抽走,背过半边身子说道:“培郎,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如同李培来时在路上猜想的那样。
杨觅还是很抗拒。
“为什么?”
李培不理解的问道。
杨觅缓缓转过身,“培郎,我说过的,我不想要任何名分,更不想和任何人成为姐妹。”
“培郎若是想我,我的院门也随时为培郎打开。”
听到这话,李培暗暗叹了口气。
杨觅性格孤傲,他是了解的。
见实在难以将其说动,索性也就不再说了。
聊了些别的事情后,李培忽然转移话题,并审视着杨觅问道:“觅儿,有个叫董经的书生,你可识得?”
杨觅清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从她的眼中也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觅儿不认识什么书生。”
杨觅轻轻摇头,“培郎为何要问我这个人?”
李培笑笑,“董经是我给睿儿请的新先生,他之前也住在城南,我是想着,你们都在城南,兴许认识,就随口问问而已。”
杨觅淡淡摇头,“培郎,我深居简出,连隔壁住着些什么人都还不知道,哪知道什么书生,培郎要打听这个书生也不该来问我。”
李培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随口问问嘛。”
这时,杨觅问道:“培郎是对这个先生不放心吗?”
李培摇摇头,“倒也不是不放心,只是想着若是认识,也能多了解一下董先生。”
“可是……”
李培突然话锋一转,“可是有人说,董先生曾在你院里进出。”
杨觅神色一滞,有些生气的看着李培,“培郎,你在质疑我?”
李培道:“觅儿,我不是在质疑你,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
杨觅突然情绪失控,“你是不是想要我亲口跟你承认,我认识董经?”
“但我告诉你,我不认识那什么董经!”
“李培,你走!”
“你走!”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杨觅气呼呼的抬手指着门口,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悲愤的情绪让李培心头一颤。
李培有些不知所措,杨觅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但薛蕾也不至于无中生有。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就在他万分困惑的时候,杨觅的下人,福叔走了进来。
他对李培说道:“大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培现在正想找个台阶呢,连忙说道:“福叔请讲。”
福叔道:“大人容老奴大胆猜测一下,大人刚才的话,是从夫人那里听到的吧?”
李培虎躯一震,“福叔如何知晓?”
福叔笑着叹了口气,“夫人身份高贵,但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女人偶尔会吃醋,也是正常的。”
听到这话,李培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薛蕾平时确实不是那种无中生有之人,但若是吃醋了,干些无中生有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李培立马向杨觅道歉,“觅儿,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李培就抬手去安抚杨觅。
“别碰我!”
杨觅身子一扭,甩开李培的手。
“去找你的夫人去!”
“我不配!”
“你以后也不要来了!”
“福叔,送客!”
杨觅一顿连拒。
李培还想说些说什么,福叔急忙说道:“大人,姑娘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有什么事等姑娘气消了再说也不迟。”
闻言,李培也只能悻悻的说道:“觅儿,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杨觅懒得搭理他。
李培自觉无趣,低着头,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福叔把他送到院门外,目送他上轿,目送轿子走远,这才关门回到杨觅身边。
此时的杨觅早已冷静下来。
方才的发怒,也不过是她故意做给李培看的。
“福叔,你怎么知道李培刚才的话是从他夫人那里听来的?”杨觅一脸困惑。
福叔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
杨觅接在手上看了看。
纸条是董经的字迹。
她认得。
杨觅心有余悸的说道:“福叔,刚才真的多亏你了。”
“姑娘说的哪里话,那年若不是姑娘,我爷孙早饿死在荒郊野岭了。”
杨觅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小发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惨死李培之手,他才八岁啊……”
福叔难过的抿了抿嘴,“小发虽可怜,可毕竟是入过鬼门关的人,还且活了两年,倒也不枉来世间一遭,可姑娘的儿子尚在襁褓之中,李培竟也丝毫不肯放过!”
“简直是天理难容!”
福叔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