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众老汉家大门前面有一片浓密的竹林。
见得见得这片竹林,我心中忍不住暗喜:“天助我也!”
让我杨忠宝去将杨德众老汉叫到竹林边上来。
杨忠宝一走,我立即便扯下了一片竹叶,然后在竹叶上面点了三滴引灵灯的灯油在上面。
一切准备就绪,杨德众老汉骂骂咧咧的来了。
“你来了?”我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杨德众见得是我,转身便要走,杨忠宝赶紧将杨德众拉住,说道:“德众叔,张先生有话给你说呢!”
“什么话?我跟他可没话说!”
杨德众老汉一脸愤怒,我赶紧说道:“今天我那样说话不对,你先别走!”
杨德众听得我有认错的意思,这才站住了。
我快步走了上去,手指一弹便将引灵灯的灯头弹到杨德众老汉的额头上。
紧随其后,我上前一把,将两枚在死者棺木下方放了一个时辰的黑线铜钱挂在了杨德众老汉的脖子上。
“你要干什……”
杨德众还没来得及发怒,顿时就吓得瘫软了下来。
“德顺哥……”
杨德众面色惶恐几乎吓得昏厥过去。
杨德顺便是杨忠宝摔死的老父亲。
杨忠宝听得杨德众这么一叫,几乎吓得惊叫了出来,我则是一把捂住了杨忠宝的嘴。
杨德众的身上沾了引灵灯的灯油,我又控住死者的怨气在两枚黑线铜钱上,所以现在杨德众应该是看到了死者杨德顺的影子。
若是这个是杨忠宝发出了声音,死者的影子被阳气一激顿时就要消失。
控鬼术,这便是爷爷的屋子里面能够让鬼推磨的秘法。
“哥,哥……我,我该死……我该死啊!”
杨德众跪倒在地大声痛哭道。
“……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吧……当时我……”
杨德众正要说出事情的经过,竹林背后杨德众家的院子突然传来了距离的狗叫声。
“糟糕!”
狗叫声一吓,控住的怨气顿时就散了。
杨德众烫软在地,缓了半响,突然站了起来。
之前他的话,杨忠宝都已经听见了,顿时之间勃然大怒,一把揪着杨德众的衣领,大声喝问道:
“说,你干了什么?”
杨忠宝双眼充血,如同要吃人一般。
“我,我……”杨德众支支吾吾,还不准备说。
“死者心中的怨气若不化解,最后遭殃还是活着的人!”
我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我不该啊!我不该啊!”杨德众大声说了起来,说完就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布来,里面包着约莫三块大洋。
“大洋?”我愣愣的看着杨德众,不知道他掏出钱来是什么意思。
“德顺哥死了的时候,我下去背他,发现他的身上还有三块大洋,我就给收了起来……”
杨德众一脸悔恨。
“啊?你拿他的大洋?”
我大惊失声,万万没有念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只有三块,当时我一时猪油蒙了心了……”
杨德众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完了,全部都错了。
我猜错了!
死者对杨德众的怨念,不受杨德众的香火是因为杨德众拿了他的钱。
三块大洋,在农村不是一个小数目。
“哎……”我感慨了一声,“你这是缺了阴阳债了!”
我以为可以查出死者的死因,但不曾想是这么一回事。
“张先生,张先生,我知道错了,我该怎么办?”
杨德众老汉焦急的问道。
“走吧,回去守灵,我会帮你化解的!”
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带着杨德众老汉往回走。
重新回到了灵堂,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但依旧还是有二十多个。
走进灵堂,给引灵灯加了灯油。
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在四处游荡。
由于今晚守灵的人多,而且都是壮年男子居多,所以这一股冰冷气息被阳气压制,游离的范围为只在棺木的四周。
通过这一股气息,我还是感觉到了很深的怨念。
这一股怨念绝对不是因为杨德众老汉偷了死者的钱那么简单。
同行砍柴去的八人之中,只有杨德众老汉的香火死者是不受的,那就说明其他人没有问题。
同行砍柴的人中没有问题,问题一定就出现在其他的地方。
想来想去,我回到了杨忠宝家的风水中来。
“德众爷,我问你个问题!”我小声问坐在一旁发愣的杨德众。
“张,张先生,你说,你请说!”
杨德众的语气变得格外的客气。
“你知道院子里面的树是怎么回事么?”
我问。
“树?这树摘了得有七八年了吧?”
杨德众看了看院子中的树,仔细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