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暗影阁后,沈琉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以至于她什么时候上的马车,都不得而知。
直到一只雀鸟,通过车窗飞进来,稳稳地落在初云腿上。
发出的轻微动静,惊到了沉思中的沈琉璃。
沈琉璃偏头望过去,就看到初云将雀鸟贴在耳边,聆听雀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沈琉璃眉心一皱,只静静地看着。
她隐约感觉,初云听得懂这只雀鸟的话。
果不其然,等到初云和雀鸟交流完毕,将雀鸟放飞出去后,初云紧张地望着沈琉璃。
“小姐,凌青那边传消息了,沈家又在搞事情了!”
沈琉璃沉吸一口气,倚靠在车壁上,淡淡问道:“沈家又在谋划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今的沈家,不过是强弩之末,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见沈琉璃气定神闲,初云也没了刚才的紧张,眨了眨眼,冷笑道:“凌青说,沈玉棠这一趟东宫之行,受尽了屈辱,气不过想找我家小姐的麻烦,如今她们正准备在小姐回府后,好好给小姐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沈琉璃挑了挑眉,面露讥讽。
沈家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哪里有什么高明的手段,无非是祸水东引罢了。
想到这里,沈琉璃轻轻哼了一声。
想算计她?
呵呵,那她就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
“初云,台子已经搭好了,待会你见机行事,敞开了演。”沈琉璃似笑非笑道。
闻言,初云眼睛一亮。
兴奋雀跃道:“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马车行驶到沈府,沈琉璃特意挑了正门下马车。
此时还未过午时,路边行人并不算少。
大门的守卫见到沈琉璃下了马车,连忙转身进去通报消息。
沈琉璃冷眼看着,优雅地抻了抻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然后平静从容地坐在初云搬出来的椅子上。
那守卫走出来时,便看见沈琉璃端坐在椅子上与他遥遥相望。
他瞠目结舌地看了半晌,见周围议论之声渐多,暗觉不妙,又面露惊慌地跑了进去。
不一会,沈玉棠几人便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
看着四周已经有好事群众围了上来,沈玉棠眉心一跳,怒骂道:“你你你你,都要出嫁的人了,坐在大门外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沈琉璃瘪了瘪嘴,委屈道:“谁丢了沈家的脸面,爹爹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沈玉棠脸色一沉,“还不快滚进来!”
沈琉璃望了一眼门匾,幽幽道:“如今的沈家,已经不是女儿的家了,女儿还进去做什么?自讨没趣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沈玉棠瞪了她一眼,面色冷然道:“你姓沈,这里,不是你的家难道还是其他人的家?”
沈琉璃没说话,给了初云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马上虚抹了一把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哀哀道:“我可怜的小姐,哪里还有你的家啊?明明全家一起去云禅寺礼佛,却被独自抛下不说,还遭遇刺客险些没了命。”
“现如今,明明大小姐和外男暗通款曲,丢尽了沈家的脸面,老爷和夫人却还要将过错全推到小姐你身上,我苦命的小姐啊,奴婢好生心疼你啊!”
说到后面,初云越哭越大声。
这哭声情真意切,成功煽动起围观群众的情绪。
沈琉璃半依在袖子里轻声抽泣,嘴角的弧度微微翘起。
玩归玩,闹归闹。
初云这丫头演技真好,估计连戏曲班子的当家花旦,都得甘拜下风。
既然如此,那她也要跟着配合不是。
于是乎,沈琉璃走过去抱着初云痛哭,“你别哭了,跟着我这样的主子,你们也受苦了!”
初霜:“……”
看到戏精上脑的两人,初霜忍不住嘴角抽搐。
前主子要是知道,小姐跟着初云学坏了,只怕要将初云大卸八块吧?
看到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围观的百姓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尚书府的二小姐,莫非真的是捡来的?怎么爹不疼娘不爱的?”
“是啊,二小姐自从找回来后,名声就一直不是很好。如今看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怎么名声就这么差呢?”
“这还用说,高门内宅惯会捧杀,这是故意将二小姐养废,给大小姐铺路呢!”
“啧啧,都是亲生的,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大小姐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沈家都好吃好喝地养着,而到了二小姐这里,就不停地泼脏水,太过分了!”
“是啊,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再说了,这刺杀一事也太过蹊跷,大家一起出的府,怎么就二小姐恰好落单,又恰巧碰到了刺客呢!”
“这是,见不得二小姐嫁给宸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