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道:“国家当此之时,诸位不思查明真相,还死者公道。埋葬故主,以安定政局人心。却各自为一己之私急功近利,争抢拥立之功,天下会怎么看待诸位国家柱石?列位百年之后,怎么见我历代国君!我笑的是我们自己!”
希守崖听罢竟然无言以对,干咳了几声道:“我等同大人一样,要稳定政局,只是过不可一日无主,否则,否则……”
还没等他说完,龙渊冷冷道:“我只说一句,太子谋反叛国,我第一个不信,道不同不相为谋。告退!”他向着空荡荡的王座施礼后,转身离去。
除了他,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希守崖气急败坏的道:“狂妄无礼之徒,一定是太子同党!禁卫军何在?将他拿下审问!”
希守崖环视众人道:“可还有人有不同意见?”众人依然沉默不语。
他点点头道:“如此可见诸位大人都是忠良,现在事态紧急,国家危难之际,只能行非常手段,我提议,我们今日共同请南安王殿下登王位,稳定大局,各位意下如何?”
几名南安王的亲信和随波逐流的大臣纷纷道:“愿听从内廷大人安排。”
希守崖侧眼看了看站立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国相白贲,笑道:“国相大人,您以为如何?”
白贲不置可否,向着王座行礼后,一言不发的径自走出了大殿。
希守崖强忍着没有发作,他知道,此人与龙渊不同,他在国中根深蒂固,门生故吏众多,只要他不站出来反对,没有必要翻脸。
走出大殿外,白贲见到龙渊已经几个禁卫军抓住肩头死死摁住,而他始终高昂着头,硬挺着脖颈,不肯跪倒。白贲上前摆摆手,禁卫军见是国相大人,纷纷站立两边。龙渊挺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侧着脸轻蔑的说:“国相大人是来给龙某送行的吗?”
白贲道:“大人为了天下,不畏生死,忠言直谏,令我钦佩。”
龙渊笑道:“可惜,身居国相高位,却一言不发,不知道您百年后见到先王,他问起今天之事,您如何作答?”
白贲道:“大人忠义不二,我不如大人,若是论安定天下,大人恐怕就不如我了。”说罢他向龙渊深施一礼,然后径直出宫去了。
南安王刚刚回到寝殿,一名亲随紧急来报,说是埋葬太子的亲兵校尉紧急求见。
南安王满腹狐疑,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立刻让他近前问话。此人见了南安王立刻跪倒道:“禀报殿下,我等在收敛太子之时,不慎将他的尸体掀倒在地,他的脸被黄土沾染,我等近前查看,竟然……”
“竟然什么?”南安王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歇斯底里的喊着。
“太子的脸皮竟然脱落,我们被吓的魂飞魄散,以为是太子灵魂前来索命,所以不敢近前。”
“废物!”南安王吼道。
他立刻差遣他刚刚提拔的亲随,现任禁卫军副将的盟勋前去验尸。
不一会儿,盟勋回报。南安王知道了挥剑自刎的人只是太子的替身时,恍惚间他差点儿摔倒。
他立刻派盟勋去请天佑伏戎到皇宫议事。
天佑伏戎听到消息,同样吃惊不小,急速赶来宫中。
南安王上前急切的问:“此事非同小可,大人可有良策?”
天佑伏戎思考了很久才开口道:“殿下稍安勿躁,依我看,替身替死,多半是为了掩护希晟轩逃离了帝都。即便他现在还活着,我们手握兵权,又控制住了帝都,短时也没有什么威胁。现在的关键不是希晟轩生死而是圣教枢态度,此次殿下出兵,圣教枢没有插手,所以才如此顺利,但是这并不代表圣教枢就已经默认了殿下继位的事实,相反,他们现在还在观望。如果殿下不能同圣教枢保持默契,他们倒向希晟轩,拥立他回国继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安王突然想起了恒罗迦道:“这位大教司从未缺席过朝会,此次圣教枢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来,难道是有什么缘由?”
天佑伏戎道:“宫廷巨变,在这个时候,圣教枢大教司绝不应该缺席朝会,我想,恒罗迦是想传递一个信号,圣教枢其实对宫中之变洞若观火,只是静观其变,不愿干涉罢了,但是如果殿下不能保证他们的利益,恐怕他们会任凭殿下同希晟轩相争,甚至会推波助澜,坐收渔利。”
南安王问:“那么此时我们应该怎么做?”
天佑伏戎道:“太子之事,一定保密。既然殿下已经在大殿宣布太子畏罪自杀,那么他就已经死了。知道太子替身这件事情的人,立刻灭口!”
南安王闻听没有迟疑,立刻唤来盟勋,低声交代了几句,盟勋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天佑伏戎又道:“殿下还要尽快去圣教枢去一趟,取得圣教枢支持,您要在希晟轩有所动作之前,让圣教枢为您加冕,继承王位。我会派出心腹之人,四处寻找希晟轩踪迹。即便一时杀不了他,只要殿下继位,以正统身份号令天下,他就是再掀什么风波,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南安王连连点点头,约定分头行动。
圣教枢自从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