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一松懈下来,黑翼就忍不住往饭团怀里歪,湛玉额头青筋直跳,一把将黑翼提起来对饭团说道:“这家伙肯定不能跟在你身边,若是被人发现,再多的证人都证明不了你的清白。”
饭团咬了咬唇,看向黑翼,用眼神问道:“不然,你先撤?”
黑翼拼命摇头,眼中都挤出了一些泪水,红着眼眶恨恨的看向饭团,仿佛在说:“死女人,我千幸万苦才混入天界,你要是敢丢下我,你就死定了。”
饭团再次望向湛玉,见湛玉面露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饭团感觉有些头痛,眼珠子一转突然说道:“哎呀,刚才找你本来是想谈些别的事的,结果话题完全跑偏了,不然我们先把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谈的内容说完,再琢磨黑翼的事儿?”
湛玉最终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将黑翼变成黑色毛球,揣进自己袖子中,顺便在袖口添加了好几层隔音禁制。
饭团看着袖子中时不时的突起一个包,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沉重的感觉倒是消失了七七八八。
“阿玉,你认识我的父母吗?”
饭团才开口,湛玉就险些守不住自己的心神,就连袖口的禁制都松了七七八八,黑翼险些冲了出来,湛玉连忙将禁制稳固,这才说道:“我记得,我们说过这个话题,你的母亲是天界的禁忌,等你变得足够强大,就可以为你母亲正名。”
“是,但是当时你没有告诉我,我的母亲为什么是天界禁忌,也没有告诉我,你认识他们。”
饭团认真的看着湛玉,紧抿的嘴唇像是无声的抗议,抗议湛玉对她不够信任,不够坦诚。
湛玉手忙脚乱的解释:“你现在还太弱小,知道太多事情对你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饭团却不打算接受这个解释:“可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该往哪个方向去成长,又该如何防备那些莫名其妙的黑手。
就像这次,你若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一味的按照你以为对我好的方式来保护我,若是有人骗我出去,我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最终反而可能落入幕后黑手的圈套中。
相反,你将所有的事情告知我,我不仅能够知道如何防备,还能和你一起商量应对之法,这样不好吗?”
饭团咬了咬唇:“阿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保护我,但我总是需要长大的。而长大的路,没人可以替我走。”
湛玉心中大震,他终于知道那丝微妙的不同来自于哪里,饭团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她的人格变得更加的完整,更加的成熟。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他的羽翼下寻求陪伴的小猫咪,而是真正能与他携手并肩,共同走向未来的伴侣。
想通了这点,湛玉心中释然,将当初水韵之事一一道出。
水韵是所有仙族中的异类,大部分仙族在成仙之后都会想方设法留在天界,因为天界汇聚了世间最精纯的灵力,长期生活在灵力充沛的地方,可以降低仙族日常的损耗,让他们活的更久,活的更好。
同时也只有天界这般充沛的灵力,才能支撑他们的修炼,让他们晋升修为,变得更强。
因此所有的仙族都卯足了劲儿攒积分,以支付生活在天界的开销。
可水韵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最爱在凡间游荡,她总说,自己修炼有成,目标从来就不是活在天界。
这个世界如此之大,比天界精彩的地方的多的去了,相比于几百几千年都未必有什么变化的天界,凡人的爱恨情仇、蜉蝣的朝生暮死、昆仑的银装素裹、沙漠的渺无人烟,哪个不比天界来的有趣?
甚至就连魔界中的魔族,水韵都敢去看一看,想要知道所谓的魔族与仙族到底有何不同。
水韵只是一个神兽,但更多时候,她更像一个神女,仁爱世人的神女。
在她眼中,没有什么仙凡妖魔的概念,所有生命都是精彩的,可贵的,值得珍惜与尊重的,尽管天界大部分仙族不太能够认可她的想法,但当时魔族与仙族的大战还没有掀起,仙魔也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水韵又不曾做过任何违背天条的事情,就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那一天,她在魔族行走的时候,救了一个叫炎朗的魔族。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又一次的神女爱世人,却没想到,她也可以只爱一人。
彼时的天魔还算是个小小的族群,为了争取到最终的魔王之位,族群内部也少不了尔虞我诈,而炎朗还只是个单纯的少年,因为自己的母亲受欺负去讨公道,结果反而被其他族人打到重伤,就连他的母亲,也因为护着他被打成了重伤。
这件事撕裂了少年原本还算单纯的心,没人知道他淋着黑色的大雨,躺在碎石堆中,挣扎着想要朝重伤的母亲爬过去时是怎样的心态,只猜测少年看着撑着油纸伞,身穿白衣,腰间一条水蓝色绸缎腰带的水韵时,必然像看到了生命中的光。
后面的故事很俗套,水韵救了这对母子,只是少年的母亲伤势过重,最终还是没有撑过来,少年一蹶不振,而本打算治好少年就离开的水韵也一再推迟离开的时间。
水韵守在少年身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