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货让三人成功躲过一劫:行僵虫脱离宿主便会往活人体内钻,是个暗害人的利器,秦枫无意的举动反而让世间少了个祸害。
魏西对此没什么异议,摸出干粮对付一顿。吃完饭三人便动身去8探查古怪的寨子。
本来秦枫要留着营地,只是连钩漌万般不愿,说什么也要把拔营,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这么一耽误,上路时天已大亮。九隘山的林子虽然依旧阴暗,但层层叠叠的树冠总有疏漏之处,阳光见缝插针,倒是驱散了几分阴冷。
“说来也怪,”连钩漌一到砍断垂下的藤蔓,“打从玉带城来,怎么没见着下雨?”
“这么长时间一滴雨没下,林子里还是如此闷湿,这儿要是下了雨得有多潮!保不齐咱们脸上都得长蘑菇!”
“可别下雨,”秦枫苦着脸道:“现在都够难受的了,这儿什么东西都滑溜溜的,现在刀把都不好握着了……还是下雪好,飘飘洒洒不沾身,没一会儿风就吹掉了!”
陷在南江黏腻的沉绿里,北疆刮脸的西北风被秦枫选择性遗忘。
魏西却没有这么轻松的心情:九隘山让她疑心病犯得厉害,这会儿看什么都像昨天夜里的大蜘蛛幻化的。眼睛一捕捉到活物,脑子就自动这东西插上八条带着毛刺的腿,拨弄着魏西紧绷的神经。
到了寨子附近,魏西还能找到昨天自己出逃的痕迹,没了遮掩的雾气,这些没来得及处理的痕迹颇为明显。
“你再往边上跑两步,真得会出事,”连钩漌指了棵树皮发黑的高大树木,“之前帮谢师姐画插图,书里有提到。没记错这种树叫封喉,有剧毒,南江人见了都要铲除的毒物!”
“这么棵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连钩漌摇头道:“不仅仅是有毒,这东西最大的危害是毒地。凡是有封喉的土地,渐渐便长不出别的东西,不出五年,这一片便会荒废,这才是它被铲除的原因。”
魏西原不知道这一茬,随即叹道:“原先还想着寨子里或许有活人,这东西既然没人管,恐怕如今寨子里都是虫子了……”
这个想法不太美妙,让人心头一沉,再往寨子里走也是高度警惕,唯恐被窜出来的虫子袭击。
这寨子的风格同陶禀部落大差不差,只是装饰的图腾有差别;竹楼绕着中心位置散落,后头有荒废的田地,看得出来很久无人打理。
魏西摸了一把井绳,“咣当”一声,原来是绳子已经腐烂,经不住这一下,齐齐断开,下头拴着的木桶掉到井底。
“井都干了,”连钩漌低声道:“这寨子恐怕真没有活人了……”
魏西用汗巾擦了擦手,听见进了竹楼的秦枫让她过去。
“看看!”打开箱盖的秦枫侧开身子,“是人祸!”
比不上南江人做首饰的高超技艺,木箱子的手艺十分粗糙,箱体还有毛刺,挂着两块布条,里头是一具孩童的尸骸,当胸的地方骨头断裂,底下是干涸的黑血。
“这是刀口,”秦枫语气中有些不忍,“一刀下去这孩子便没了命。”
魏西比划了一下箱子的大小,被杀死的小孩估计只有七岁,应该是藏在箱子里,不料被人发现,最终命丧黄泉。
“这地方闷热潮湿,尸体在箱子里才保存得完好些,”魏西伸手把挂在毛刺上的布条摘下来,“我们没发现其他人的尸骨,恐怕都烂没了。”
布条的边缘很不平整,魏西估计是动手的人掳掠财物时刮到了毛刺,藏在箱子里的小孩自然无法逃过一劫。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小孩都不放过!”连钩漌别过眼去,“傻孩子,箱子里最不能藏人……”
这栋竹楼虽然乱糟糟的,但也能看出来曾经住了一家人:床头绑着驱赶蚊虫的药草包;窗户底下倒着个陶土瓶,枯萎的山花一半在瓶里,一半黏在地上;两把靠在墙边的长矛,矛头有些钝,应该是等待保养的武器……
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魏西脚边有个小木马,行凶之人把这个玩具踢得仰倒在地。
魏西把木马摆正,上了二楼。
二楼原是储物间,如今没剩下多少东西。先上来的秦枫指了指垂吊下来的竹笼,“是培养蛊虫的笼子,没有活的了。”
南江人擅蛊,这户人家养蛊虫没什么奇怪的。蛊虫是人培育出来的工具,无人照顾,奇形怪状的蛊虫估计也没比它们的主人多活几天。
“真是奇了怪了,”连钩漌轻轻碰了碰附近的一个竹笼,“这家人会使虫子,怎么还会惨遭屠戮?”
目前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三人把其它竹楼搜了个遍,基本上都有劫掠的痕迹。
寨子里一共五十三栋竹楼,按照每栋楼住五口人算,寨子里应该有不到三百人。人虽然不算多,可也不少,刨除老弱妇孺,几十号青壮年反抗起来也够人一呛,行凶之人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