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卑大营之中,几位鲜卑贵族正凑在一处营帐之中密谋着什么。
“诸位,大单于现在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我们该考虑一下退路了。”
“什么大单于,檀石槐就檀石槐,看看我族长的儿郎们在他的指挥下,最近都死了多少精壮男子了!”
一名年轻的头领有些按捺不住怒火,声音不自觉地响亮了起来。
“嘘,小点声。”
其他人责怪地看着对方,一人还凑到营帐外打量了一番周围。
“有啥可怕的,难道他檀石槐敢无缘无故将我斩首不成。”
男子仍是嘴硬,却终于想起对方的凶残手段,声音放低了下来。
经过这一插曲,众人才谈论起了正事,大家各抒己见,纷纷表示不能完全信任檀石槐了,应该提早谋划后路。
……
中山城中,江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鲜卑人派来的使者,听着对方形容鲜卑阵营中部分人已经有了投靠之心,不禁眼神发亮。
“你汉语说得这么麻利,不是鲜卑人吧?”
“啊?”自称鹿角的男子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对方为何不去关心想要投降的人有多少,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
“是的,大人,我是三年前被鲜卑人掳掠过去的,他们看我还算机灵,才安排我做了这次的使臣。”
“看你谈吐自然,莫非还读过书?”
“侥幸上过两年私塾。”
“呵呵。”
江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文化,不会武功,且在鲜卑中待过一段时间,正好可以安排作为以后的人选,只是还需要观察一下。
“你觉得这些想要投靠过来的鲜卑人值得信任吗?”
“大人?”男子诧异地看着对方,“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使者啊。”
“没事,你就站在你的角度上随便讲一讲呗,这不就是使者的任务嘛。”
江哲好整以暇地坐好,静静等待着对方。
男子在内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狠狠地一跺脚,内心下定了决心。
拼了!
“启禀大人,在下认为他们不可信!”
“哦?”江哲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鲜卑人中大多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大人势强,他们便口头表示效忠,檀石槐势大,他们又一窝蜂地尾随其后,实在是首鼠两端之人。”
说到这里,男子话语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若是大人真的想要收复他们的话,必须将他们彻底打垮之后方能开始,同时,要在鲜卑族中提拔新人,不能再任用这些老的鲜卑贵族了。”
“哈哈哈。”
男子话音未落,江哲已经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不错,属实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番见识。之前的话你在鲜卑中待了这几年自然是可以看出,后面的话才是关键所在。”
“额。”
男子嘴巴张了张,不知如何接话。
“鹿角,我有心在打赢此战后予你以重用,不知道你可愿意?”
“啊,在下愿意。”
男子愣神,旋即跪下。
之前已经猜到江哲是在对其进行着某种考验,只是没想到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连打赢这种话都直接说了出来。
“呵呵,不用怀疑,此战我军必胜!”
看到对方眼中的怀疑之色,江哲出声安慰,只是却没详细解释其中细节。
“你回去假意告诉他们,就说我同意了,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你私下里把这些鲜卑势力中你认为可以招降、信任的势力与头领以密信的形式给我一一标出来,届时,我自有重用。”
江哲眼中一抹寒光划过,至于没被标出来的,自然在战败之后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是。”
男子郑重应是,能够重新为汉军效力,对于他已经是意想不到之事,更不会去打听日其中的细节。
“行,你回去吧,还有,以后就称呼你陆乔吧,鹿角这个名字不是我汉家儿郎用的。”
“是!”
陆乔大声应道,看着江哲那笑吟吟的神色,眼中已经满含泪水。
陆乔离去之后,江哲身后的屏风处转出一人。
“军师,我刚刚的举动还可以吧。”
“主公轻易间就将敌方使节策反,这份功力,微臣万万不如。”
“额。”
这个死老头,咋还是这般烦人。
江哲先前的自得之色彻底消失,转而正色问道。
“军师认为,这个陆乔是否值得信任?他方才所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见江哲回归正形,范增也不矫情,给出了肯定的表情。
“主公,这本就是信手为之之事,我们原本定下的战略本就是要彻底消灭檀石槐的大部分人马,至于战后之事,是否要重用这个陆乔,还要继续观察他的表现。”
“嗯,军师所言甚是。”
二人就此事达成了共识,转而继续讨论起了接下来的战争。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