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眼神冰冷,大有再敢废话就拔刀的意思,之前让少傅顶在前面过去就是他出的主意。
结果呢?
当他这个太子不值钱?一次次送脸给房俊打!
谋士不敢再含糊:“殿下,房俊可不只是打了少傅的脸,还把京城府和刑部都给按在地上摩擦。
孟大人是苦主就更别提了,只要认定了凶手是房俊,肯定敢打上门去。”
见众人还是一脸茫然,不得不把话说透:“怎么确定凶手是谁?当然是卷宗上写着的就是。
殿下可以让不相干的御史上折子弹劾,这么大的案子隐瞒不报,让陛下给三司施压。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房俊,三司会怎么选择?”
少傅立刻接话:“当然会钉死了房俊,否则他为何不肯配合,还扬言要收拾办案衙役。”
这是做贼心虚!
李承乾眼中怒火终于平息,靠坐在圈椅里,淡淡开口:“给薛大人带个话,想为儿子报仇,就该知道怎么做。”
一旦房俊变成杀人凶手。
说不定之前对薛仁佑的告状都是阴谋。
提到这个,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杜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只要问到在宫里的事,或者提到房俊的名字,立刻就翻白眼晕厥,弄的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
至于宫里!
银子花出去了,消息也不算少,都是夸赞长安三虎发明了啥啥啥。
还越说越离谱,什么父皇都彻夜不放,李承乾也进宫去看了。
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偏偏父皇还下旨赏赐爵位,李承乾眯了眯眼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是太子,朝廷内外有什么事需要瞒着他?
想来想去都只能是易储,易谁?
等所有人离开,李承乾独独把少傅留下,又提起了这件事:“我让人查过了。
谣言之前是房俊叫李泰入宫的,然后宫里就封锁了消息。”
少傅神色也低沉下来:“要是这样就糟了,这些天臣也没闲着,还收买了两个魏王府的人。
李泰除了编话本子就什么都没干。”
结论很明显了,他们剑指东宫,以前也不对付,但都是私底下争斗。
现在皇帝居然出手了!没时间了。
想了想,少傅挥手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厉声道:“让人弹劾吧,李泰封王滞留京城,与理不合。
再者,快到太上皇的寿辰了,殿下可以进宫去看看。”
李承乾听懂了。
他这个嫡长子理应承袭大统,既然父皇糊涂了,那就找个人叫醒他。
之前的路都走错了啊。
父皇自己就是次子,能容许他说圣人言,废长立幼不妥?
这是逆鳞。
但同样的,这也是太上皇的逆鳞。
皇爷爷当年没护住儿子,现在还不护着孙子吗。
那些皇室宗亲,列祖列宗可都看着呢。
李承乾立刻起身,去找太子妃商量,礼物必须要送的有说法。
就跟房俊的诗一样,专捡肺管子戳。
他们咬牙切齿,房俊可半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介意。
红烛燃了一半,房俊刚刚结束又一场征伐,搂着敬婉君低语:“几天没见,你和公主倒是相处不错。”
敬婉君有些脱力,将头抵在房俊肩膀处,柔声道:“起初是妾身有意讨好,想让公主安心。
后来发现公主大度,又是真心爱着夫君,妾身便打心眼里尊敬了。”
还顺便说了高阳很多好处。
有些是他自己知道的,有些是莲儿说过的,但房俊真没想到,高阳竟然把忘忧阁给买下来了。
名义上放在管家小舅子名下,实则是归敬婉君管的。
房俊往上窜了窜,又给敬婉君腰上垫了个软枕,才问道:“用了多少银子?怎么这么着急。”
他都跟窦怀悊和程怀亮说过了,就差跟老爹再要点了。
敬婉君手指勾着房俊的头发,和自己的偷偷绕在一处,闻言嘟嘴:“公主还不是为了你。
说进宫就进宫了,也没个确切的消息,魏王那边又乱打一气,就连永嘉公主也扯进来了。
还事关东宫,公主总是差着一层,也不好进宫打听,可不就急着找找消息。”
还有什么地方能越过楼里去?
她也想出银子,可高阳不让,说:“本宫还在呢,这个家且用不着你撑着。”
房俊有点心虚。
他其实不是完全没办法传信,至少李泰就是个现成的工具人。
合计报了平安就成,没想到把两个女人都吓坏了。
把人更紧的搂了搂,岔开话题道:“那都打听出什么了?有新鲜事说给夫君听听。”
提到这个,敬婉君可就精神了,单手支额撑了起来。
她听过之后都做了详细的汇总,还跟公主汇报过,要紧事都在脑袋里记着。
都是些只言片语,但架不住楼里姐妹引导,敬婉君分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