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安排在了周五的上午。
湖州政府非常看重这次招标工作,准备的非常充足,会场的安排工作也做的很好。
涛涛在老陈和王曙光的带领下到了会场,主办方安排的位置也非常有意思。
本地企业和外地企业之间泾渭分明,涛涛他们在会场的前排,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因为他们代表了本地企业。
估计是覃守良的安排,毕竟他覃家作为这次招标的后盾,多少还是有话语权的。
时间一到,主办方就认真介绍了一下项目的前景,事无巨细的那种,然后就是各种限制条件,介绍完之后,又是市领导的讲话,相比于以前的招标,显得更为重要。
涛涛在下面听的昏昏欲睡。
老陈和王曙光在下面边听边讨论。
涛涛环视了一圈,看到大机子靠在门边上的位置一言不发。
覃守良这人可真不是多大心眼的人,把大机子安排在靠门边的位置就能看出来。
主办方各种数据报完,下面就是各个企业之间的时间了,因为事先都对这个工程有了一定的预估,不过经过主办方的细说之后,还有一轮修改机会。
老陈和王曙光初步定的一百二十亿的报价估计有点少,所以在报价上又追加了二十亿。
涛涛来到外面抽烟。
“涛儿,给哥来一根!”大机子不知道啥时候来到涛涛身后。
涛涛掏出烟正准备给大机子来一根,发现大机子身后的刘敏冰冷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给。
刘敏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她本身气场就强大的一批,涛涛打心里有点发怵。
陈权见到涛涛这样子,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赶紧来一根。”
涛涛只能给陈权抽出烟点上。
陈权深吸一口:“要说还是当初咱们兄弟们在一起时自在,现在抽根烟都成了奢侈。”
这话是说给刘敏听的,刘敏别过头,不搭理陈权,陈权又吸了两口就丢了烟道:“涛儿,等哥走了,你就多点几根放在我墓前,让我死后多来两口。”
涛涛道:“哥,咱别说那丧气话,有大师姐在,你还能活很久。”
陈权知道自己的身体,他好不好谁也没他自己清楚。
就这当口,覃守良也走了过来。
人类真的是奇异物种,双方本来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反而显得很和谐,陈权和覃守良谁也没横眉冷对。
平静的就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
“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吗?”覃守良问陈权,真的就像是关心老朋友一样。
“还行吧,一时半会儿应该能撑住。”陈权也是不温不火,回答的也是随意。
“有小敏在,你别太担心。”覃守良看了一眼刘敏,眼中是莫名的光芒。
刘敏和覃守良对视了一眼,脸上的冷意也是不见,反而平静最多。
陈权看着覃守良,笑起来:“看你精神不错,有枯木逢春之相。”
覃守良淡淡一笑:“上次多亏了你和小敏的帮忙,谢谢!”
覃守良这是对救他儿子表示感谢。
陈权摆摆手:“一代人一代仇,我们之间的事儿跟你儿子没关系。”
真没关系吗?就连小说都不敢说杀父之仇不予追究,都是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更何况是杀子之仇了,血海深仇都是轻的。
覃守良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可以和陈权同归于尽,但是自己后代要是搭进来就会得不偿失,毕竟陈权是个绝户,光杆司令。
都说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啥?怕的是像陈权这样又不要命又没有后顾之忧的。
陈权上无高堂,下无儿孙,孑然一身,这样的人孤立世间,试问天下人,这样的人他会怕什么?
“那就好,我今晚定了饭菜,坐下来聊聊怎么样?”覃守良对陈权非常忌惮,自从出了覃北被杜老六绑架这事儿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仿佛有很大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
杜老六和陈权比起来就是小卡拉米,陈权现在的能力要比杜老六不知道强多少倍,要是真的和覃家鱼死网破,估计覃家真得会没了后路。
“不了,最近养生,烟酒都戒了。”陈权拒绝。
覃守良知道陈权啥脾气,也没强求,走一步看一步吧,表面工作做到位就行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就看谁的手段高明。
覃守良走了,陈权对涛涛道:“以前是极力把你往外推,就怕连累到你,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回到瑞州对覃家出手吧。”
涛涛点头,大机子这是准备好了,加上涛涛这最终助力,覃家要是还搞不垮,那就是他们没本事,虽说是搞死覃守良,但是覃守良就代表了覃家,可以同等而论。
下午招标工作继续,涛涛觉得没自己啥事儿,提前离场。
他和李忠辉开车一路往东,见到了王曙光口中的乔市长。
乔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儒雅人士,个头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和涛涛在造船厂见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