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义翻了个白眼:“你什么都不清楚,还说个毛线啊,城里也有你们的人,你就不怕暴露了?”
魏忠贤轻哼:“暴露不暴露的,是我该关心的事吗?在大明的地盘,在你暗卫首领的周围,还能有别人的细作,那你就真的是不可救药废物了,护国公用你这种废物,败了也是应该的。”
陈子义满脸调侃:“这话你敢在护国公面前说吗?”
魏忠贤一滞,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朱威的面说啊,随即没好气的道:“废话少说,我看满城兵丁百姓都在找什么火鼠,这是为何?”
陈子义笑了笑,也不继续与魏忠贤说笑了:“火鼠火鼠,就是用以火攻的鼠类,鼠类遇火到处乱窜,无洞不钻,带着火种自然能够烧遍女真的大营了。”
魏忠贤恍然:“原来如此…”
随后一惊:“这么重要的事儿,为何不好好保密?现在半个辽东都因为这火鼠而动,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算想帮忙遮掩也是不成的。”
陈子义两手一摊:“原本就没有想着瞒的过你们啊?就算现在瞒过了,数万火鼠聚集一处,也是瞒不过的,索性直接放开,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这本就是阳谋,你们知道了,又没有办法对付,那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第一,撤兵,第二,准备受着你觉得你家那位猪尾巴皇帝,会选哪个?”
魏忠贤冷哼一声:“他一个都不会选,陈子义,要想用这种手段击败皇太极,是不可能的事。”
陈子义摆了摆手:“你别再吹捧那猪尾巴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皇太极这人啊,心中虽说坚韧,但是现在对他而言,他谁都不信,所以哪怕他再厉害,也是孤家寡人罢了,用护国公的话来说,战争,是群体的艺术,个人能力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
魏忠贤听到这话后若有所思,轻叹一声:“公爷之智慧,万万人不如也。”
陈子义嗤笑一声:“行了,公爷不在这儿,你马屁拍的再好也没用,公爷也听不到,我也不会告诉公爷你说过这话,所以别白费心力了。”
魏忠贤瞥了陈子义一眼:“陈子义…你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我可是清楚的很,总是在我这个阉人跟前装作这副模样做什么?”
“好玩啊,你不知道吧?我觉得天底下最好玩的人就是你了,谁都比不上的。”
魏忠贤想要怒斥,可是看着陈子义的表情竟然不像作假,并且魏忠贤想到这几年与陈子义的接触,好似陈子义真的就是觉得好玩一样。
这事换成其他人必定是接受不了的,可是魏忠贤不是一般人,他的底线要比许多人低得多,并且陈子义这种朱威的心腹,魏忠贤想要日后活的好,肯定是不能得罪的,想到此处魏忠贤也是一笑:“既然觉得好玩,那就随你吧,关内可有我的东西送过来?”
陈子义顿时觉得无趣的很,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两封信递给魏忠贤:“一封是你干爹的,一封是公爷的。”
魏忠贤立马恭敬垂手,而后掏出手绢将手仔细擦了擦,这才接过信件。
陈子义笑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般啊?”
魏忠贤充耳不闻,首先拆开朱威的信件,信上字不多,不过三行半,但是魏忠贤看过之后满脸通红,激动异常。
陈子义纳闷:“怎么了?公爷给你找了个媳妇?”
魏忠贤哈哈大笑:“你个蠢才,公爷哪会如你一般?公爷这是…真的信我啊!”
陈子义心中越发火热,可是朱威给魏忠贤的信,若是两人不同意,他还真的不敢看的。
魏忠贤心情大好,也是为了让陈子义清楚他在朱威那里的重量,好让两人的合作更加顺利,将信件展开让陈子义看的清楚。
“小魏子啊,女真的事赶紧弄完回来,有事让你办,还只有你能办成了,辽东的事不管胜败,活着就好。”
就这么简单,没有说什么别的,也没有说魏忠贤干爹和侄子的事,只有活着就好几个字。
就是这几个字让魏忠贤觉得很暖和,他这辈子啊,一直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都想利用他做事为自己牟利。
周琦是为了让他养老,皇太极是为了让他卖命,从来没有人想过他的生死,而朱威不同,整个信件只有让他好好活着。
阉人本就是被人唾弃的存在,现在得到了一丝尊重,这分量比什么高官厚禄都要动人心弦。
魏忠贤久久不能平静,许久之后才对着陈子义拱手道:“陈大人,请你转告公爷,奴才这条小命,除了公爷之外,旁人奴才谁都不给!”
陈子义笑道:“你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放心吧,我会将这些话都告诉公爷的。”
“如此…我就不留了,还要赶在天黑出城。”
陈子义回礼:“行,一路顺风,你别的不用再管了,公爷让你好好活着,你就要好好活着,辽东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