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有点钻研精神,又股子韧劲,还有点虚荣心。
同时自己有时候也很懒惰。按前生阳永健的话说:说好听点,你是小富即安;说难听点,你是胸无大志。
对阳永健这个评价,张宣是认的,但又不认的。
因为在大学里朝能保夕,周边环境如此安定,周边的人都是如此知足常乐,自己身处其中,不懒慢慢地也会变懒了。
只是自己现在重生了,手握天时地利人和,他清醒的知道这是一种财富,可以让自己换个姿态活一回的人生密码。
…
这个晚上,手握25万资本的张宣一直在思考人生。
一直在想那些能快速挣钱、门槛低、风险少、成本少的路子。
…
晚餐到了下半程的时候,米见突然走过来对张宣说:”张宣,我们喝一杯。”
望着面带淡淡笑容,气质如兰、温温婉婉的女人。
望着平时话不多,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在团队里都很有分量的斯文女人。
望着今天格外漂亮,黑色七分休闲裤,素白上衣,头发松松软软挽在脑后,风姿天成的女人。
刚才还在清醒着规划未来的张宣,此刻似乎又有些恍惚了。
在她的注视下,张宣慢慢起身,说:“好。”
米见轻轻跟他碰一杯,盯着他眼睛说:“祝你学业有成,身体健康,一路顺风。”
张宣看着米见的黑白直视了足足10秒,临了才开口:“你也一样,一路顺风。”
同时举杯喝完,一滴未剩,两人相视一笑。
放下酒杯,米见毗邻而坐,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是青年文摘。
接着又拿出一支钢笔。
手一伸,连书带笔递给他说:“上次贸然向你要样本杂志,是我唐突了。昨天我特意去买了一本,给我签个名吧。”
“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心有愧疚的张宣接过书和笔,麻麻利利的签了名。
签完名,老男人把笔帽拧好,准备还给米见时,她又说话了。
米见说:“不要急着还我,你这么有才华,给我在第一页留几句言吧,就当给我写同学录了。”
张宣抬头问:“你希望我写点什么类型的?”
米见想了想,说:“都可以,写你擅长的,或者写你想写的。”
老男人偏头看了看她,点点头,准备随手落笔。
只是钢笔尖要接触到纸张时,他忽的顿住了,忽的躁动了,忽的心不安定了。
这一刻,面对这可人儿,老男人知道自己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张宣再次抬头凝视着对方,问:“我们的志愿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今天我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写吗?”
米见似乎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不对劲,本想出口拒绝他的,但话到嘴边又沉默了。
她明白:拒绝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可一,已经发生过了。
而“可二”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内心也害怕知道。
所以她沉默了,想着该怎么措辞。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是还没等她措好辞时,张宣头一低,已经开始写了。
只见他落笔爽利地写:米见,有人好像喜欢上了你。
写完,书本一封,笔一搁,利索放到她跟前。接着张宣给自己的杯子添满酒,又自个儿喝了起来,不再看她。
因为在自己已经拥有杜双伶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只是想到毕业了,应该跟着心走一回。
我上辈子喜欢你,所以我今晚跟着心任性一回。
我今生还喜欢你,所以我跟着心洒脱一回。
哪怕洪水滔滔,他也写明了心意。
他不求回报,只求心安。
今晚过后又是明天,明天日出之后又是新的开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是么?
米见对着“青年文摘”静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尔后才把书本和钢笔收了起来。
然后她像个没事人儿的样子,把空酒杯往张宣眼前挪了挪,好看的笑说:“给我倒满,今晚我陪你喝。”
张宣意外地瞟了她眼,说好。
给杯子倒满啤酒,两人轻轻碰了碰,不说话,偶尔默契地对视一眼,无声无息喝了起来。
就着剩余的菜,两人安静喝着喝着,后面阳永健加进来了,然后杜双伶也跟来了。
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尤其是在阳永健跪求一醉的情况下,气氛陡然变得很热闹。
四人此刻不分男女,不分对方是谁,不谈过往,不说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