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绡蓝”与幽蓝。
“绡蓝”说道:“我知道你们海族胸怀天下,但与老祖宗谕旨相违,你该如何应对?”
幽蓝低头说道:“蓝儿永远是老祖宗的蓝儿,禺氏家族也好、海族也罢,与老祖宗永远都是合则两利,一损俱损。”
“绡蓝”呵呵笑了,“行啊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密不透风......”
幽蓝察颜观色,怯生生说道:“蓝儿不敢欺瞒老祖宗嘛!”
“行。你回去告诉禺虢,拉着禺啸卿相互制衡的局面已经打破,有项先生在,摆在海族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臣服于我,一是彻底覆灭!”
“老祖宗......”幽蓝打了个哆嗦,“项先生真有那么重要,老祖宗一见到他就......”
“绡蓝”美目流波,“就什么?”
幽蓝见状,立刻嘟起嘴,一脸娇憨抱住“绡蓝”的胳膊,“老祖宗不是经常教导蓝儿吗,‘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不重要’、‘没了男人,女人照样可以撑起一片天地’,怎么一见到他,您就彻底沦陷......啦?”
“本座沦陷了吗?!”
“啊?!”一听“本座”二字,幽蓝脸色瞬间惨白。她“啪”的一声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光,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蓝儿该死,蓝儿自己掌嘴......”
“行啦!”“绡蓝”呵呵一笑,伸手拉起幽蓝说道:“就你丫头最会察言观色,此事不能让他知晓,知道吗?”
“蓝儿不敢......”
“乖——稍微吓吓你还真成了惊弓之鸟。”
“老祖宗可把蓝儿吓惨了。”幽蓝嘴巴一扁,“哇”的一声真的哭成梨花带雨。
“乖乖乖......”“绡蓝”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几句说道:“老祖宗不好,不该吓你来着。”
“老祖宗......蓝儿知道,您的心实在太苦了。”
“苦吗?”“绡蓝”长叹一声,目光仿佛穿越千年望向无尽的远方,“男人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爱的男人。但天可怜见,我紫微夜行千年,终于等到今天......”
慢慢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终于成了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自言自语......
“明白了!”幽蓝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蓝儿这就回去,向父亲和叔父阐明厉害,相信蓝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绡蓝”清醒过来,“本座不需要你们海族配合漱玉峰的行动,本座要的是中土各处,甚至是极乐世界、诸神世系的各种情报。”
“蓝儿明白,蓝儿告辞。”
“告诉禺虢,敢越雷池半步,别怪本座翻脸!”
“是。幽蓝告退......”
林荫小道。
无论是灵宝峰、漱玉峰还是太清峰,要回到幽蓝小筑就必须经过眼前这条林间小道。
花老四就坐在树上等着。
他并不着急,有时候等待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月朗星稀,又有漫天极光照亮着极夜的天空。
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雪。
树下的草地很是干燥,自然也很柔软。
所以,他畅想着躺在上面打滚的感觉,想到兴起,他连面罩也取了下来。反正过了今晚,海神禺虢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多出一位乘龙快婿;一是,少了一位心爱的独生女儿。
但无论如何,鱼与熊掌他要自己兼得!
隐约,前面传来脚步声。他听得出是那幽蓝的,因为他是灵宝峰的老四,四处开花的花老四!
花老四除了独步天下的天地遁术,听力也是神霄一脉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以,他可以分辨每个女人的脚步声,甚至听得见一里之内的花落花开!
“这次,再不会有人从天而降坏我好事了!”
花老四悠闲地看了看天,笑得比天上的欧若拉还要绽放。
......
离开紫微斗室之后,幽蓝喜忧参半,一路走来,心情也是时好时坏。
首先,项玄黄的来历与背景实在超出自己想象。
老实说,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撇开真假难辨的皇甫世家以及妄自猜度的蜃景背后,单凭只言片语便让紫微老人俯首称臣,这种能力放在如今的中土世界,怕是也没谁了。
其次,她想到海族与这人的关系。父亲禺虢拿不下他,绡蓝的身体也留不住他,唯一对他起作用的也只有“财”了。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有了紫微老人,彼此之间的关系,还能依靠“生意”这条纽带维系下去吗?
最后,她想到当前的局面。
紫微老人决定动手,均衡的局面必将打破。歼灭灵宝之后,天尊便成了跛脚的鸭子。海族呢?海族应该怎么办?
万一无相梵宫......
万一天尊......
她低头思忖抬头赶路,走到半道才想起自己的马车和仆人都还拉在太清山下。
“幸好花老四被他吓跑,这会估计还没缓过神吧......”想起一身机铠、两颗飞弹将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