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太阳肆意挥洒着它的热情,将地表的空气烤成滚滚热浪。n市某条不知名的破旧老街区,在往常还算热闹,现在显得有些人迹寥寥。
“淦!这天气让不让人活?”
李慕,一位样貌“平平无奇”的社畜青年,有些烦躁地扯了扯洗得泛白衣领,用力抹了把汗涔涔的脸。
往常这个时候,李慕应该还挤在某个写字楼做着996的活,但此刻他已经彻底告别这份的工作,达成一名合格街溜子的必备素养-无业游民。
就在一小时前,他无意间撞破顶头上司的“好事”。
午休时,路过储物间,隐隐听到里面传来怪异的呢喃声。
通过门缝,他发现项目经理正一脸享受地把肥肚皮压在新来前台小妹的娇躯上。同时,一双咸猪手若隐若现。
发现有人经过,“佳人”立马泪眼婆娑,求救般望向李慕。
虽然脑海中某个午夜小短片很应景地一闪而过,但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靓仔,他果断地给了这地中海经理一记侧身飞踢。
在一声凄厉地猪叫后,李慕光荣下岗。
他敢打赌,入职3年,公司人事从未如此高效,加班光速办理他的离职。
此处不留咱,自有留爷处。这年头在哪搬砖不是搬
唯一令李慕郁闷的是,他被辞退的原因不是“见义勇为”,而是无故殴打帮女下属搬东西的项目经理。
证人则是那个前台小妹。
收拾完私人物品,随手给路过的前同事一记飞吻,在对方看傻子的眼神中,他抱着私人物品离开公司。
寻思着某个损友送他的那本财富密码:《xxx富婆通讯录》也该物尽其用了。
一边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为省点打滴费钱,李慕决定顶着烈日步行2个多公里回出租屋。
俗话说,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路上还踩到了疑似犬类排泄物,嫌弃地疯狂摩擦脚底板。
一顿操作后,他只觉体内一阵热流在大脑策马奔腾,眼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喂!醒醒小慕!到站了!李慕在剧烈地摇晃中猛然睁开眼睛,不自觉地摸了摸被撞得有些疼的脑瓜,转头发现竟是多年不见的表弟-许池。
大舅家的儿子,说是表弟,其实跟李慕同岁,所以一直玩得来,也是死党。
“师傅,还有下!”
还在试图搞清状况的李慕被许池着急忙慌地拉下了公交。站定,李慕好好打量这位许久未见的死党表弟。
“芽儿,老池,啥时候去韩国整了?别人是往帅里整,你咋正回去了呢?这大圆脸,啧啧啧”
然后越看越惊奇,他发现,眼前的发小形象依稀有点高中时代的模样,尤其是摸了摸他头上丝毫没有植发痕迹的脑瓜后,感觉更为明显。
毕竟,印象中许池就一直在为他的发际线做斗争。现在这还算茂盛的触感,让李慕隐隐有些感慨。
“整?你说啥啊?”
许池不耐烦地用手拨开李慕在他脑袋疑似报复的右手继续道:“你昨晚熬夜看小说了?车上睡得这么死,差点过站!怎么样我推荐的《烛龙》好看不?”
“烛龙?”
“对。晚上把小说还我!林雷,贼吊,我中秋在家要看完这本.......”
许池跟水放闸似的不停地说着小说的情节。而此时,李慕则有些懵,一边心不在焉地随声应付,一边漫步观察着周围的街景。
少顷,李慕来到在一幢5层高的并排房前,横街001号,记忆中阔别已久的“家”。
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的房子,除了客卧还算干净,其余地方表面都积着一层灰。
李慕自打初中开始就一个人住了。父母早年便因故双双离世,从5岁开始他便跟着奶奶生活。而就在李慕升到初中时,奶奶冠心病复发,撒手人寰。
所幸,还有两个亲舅舅帮衬,再加上父母生前家底还算殷实,学生时代过得也算衣食无忧。
因为本就和大舅家住同个小区,舅舅舅妈们也能照应,便未被强求同住。
即便身世如此,李慕一直到毕业工作也没出现什么心理问题和养成不良习性,还算是个正直的小伙。
但因从小缺少约束,性子总归有些散漫,前世年近三十还是个妥妥的三无人员,没得感情也没得钱。
晃了晃头,李慕的脑袋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有种宿醉后的胀痛。
他打算洗把脸,冰凉的自来水从耳后划过,恍惚间一幅幅似是而非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闪过。
好半晌,他抬头从镜中看见一个青葱的少年,剑星眉目,鹰钩鼻,皓齿薄唇,要不是还带点婴儿肥,显得脸颊有些圆,堪比低配版白皮古仔。
一头非主流的中分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