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看了父亲一眼后,扭头就往外跑,父亲连忙说抓住它!
唐大脑袋反应神速,小短腿一个箭步,弯腰抄手,就把这小家伙抓在了手里。
父亲长舒了一口气。
老唐舔了舔嘴唇,咧嘴笑道:“叔啊,不用这么客气,清炖还是红烧?”
“我顶你个肺喔!”父亲笑骂起来,“球球是个小奸细,看到我抽烟就去告密……”
我哈哈笑了起来,对老唐说:“你和它聊聊,以后少干这事儿!”
老唐答应一声,在小白狗耳边低语起来……
父亲看得目瞪口呆,烟灰挂了老长都忘了抽。
很快,唐大脑袋就把小白狗放在了地上,它似乎有些委屈,走过来先在父亲脚边蹭了蹭,随后就爬了下来。
“你小子能和狗对话?”父亲惊讶道。
唐大脑袋憨笑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是我们干[飞活]的小手艺,让叔叔见笑了,以后您放心,这家伙再也不敢告密了!”
“好!”他竖起了大拇指,“以后你得教教我!”
“没问题!”
父亲又抽了口烟,发现灭了。
于是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扁平的铁皮盒子,打开上盖,把烟头装了进去,又仔细把掉在地上的烟灰都收了起来。
他把铁皮盒子立在了桌子上,笑道:“烟灰往这里弹,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要留下蛛丝马迹,坚决不能让母老虎发现……”
三个人笑了起来。
父亲悠悠一叹道:“看到小唐这个手艺,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看了一眼唐大脑袋,他没吭声,默默听着。
父亲继续讲述起来……
于博有些回光返照,人都精神了好多,陈跃霆以为他好一些了,又要喂他水喝。
于博艰难地摆了摆手,“听我说,三把钥匙里面,其中那把“狻猊钥匙”是我家祖传的,我曾祖叫于大力,是当年那九名士兵的其中一个。”
“另外两把睚眦和嘲风,是我这些年千辛万苦才拿到手的!”
陈跃霆问:“花钱买的吗?”
于博笑了,因为牙齿上都是血,原本老实本分的脸有些狰狞,“买?我‘飞鱼’怎么可能、可能花这个钱?”
陈跃霆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绰号叫飞鱼。
他喘息加重,开始断断续续:“迷倒后,一刀……一个!抢那把嘲风钥匙时,我杀了、杀了他们一家五口……”
陈跃霆越听越心寒,没想到这个每日里一团和气的老大哥,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于博狂笑起来,之后声音越来越小:“记住……荣门有位高手……一直也在找……他姓金,绰号老、老佛爷,他手里至……至少能有三四把……”
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他刚闭眼,就来了一辆212吉普,下来几名警察。
于博的尸体被运进了城,至于后来怎么通知的家属,陈跃霆也不清楚了。
当晚后半夜,他搬开了于博的铁床,在下面果然挖出了三把纯金的“龙子钥匙”。
从那儿以后,他就惦记上了。
虽说因政策原因,此时的陈氏有些家道中落,可海外财产没什么损失,陈跃霆又是在南洋长大,从小到大,他就没缺过钱。
他的兴趣,主要还是被这个传说所吸引,觉得它神秘且有诱惑力,所以才会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从那以后,这颗心就像长了草一样,在农场也待不住了。
又熬了一年,关娜意外怀孕。
于是,陈跃霆带着她偷偷跑回了城里。
最开始时,陈世元是不同意他去下乡的,可摊上这么个犟种儿子,拦又拦不住,已经既成事实,他也就认了。
没想到这次偷跑回来不说,还带回个乡下丫头!
他这样的氏族大户,怎么可能让儿子随随便便就娶妻生子?
陈世元暴跳如雷,让他马上把人送回去,陈跃霆二话不说,转身回了番禺乡下老宅,还大大方方办了场婚礼。
陈世元气得大病一场。
为了找到老佛爷,凑齐九把钥匙,从那以后,陈跃霆开始频繁接触江湖人士,因为出手阔绰,拳脚功夫更是出类拔萃,很快便闯出了陈家“小爷”的名声。
那时社会上乱的很,关娜已经显怀,陈跃霆带着人以串联的名义,去了京城找老佛爷……
我又一次打断了父亲,“是不是1971年的夏天?您去京城,是为了找老佛爷?”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起来。
“听丁老怪说过!”
他笑了笑,“丁伟栋,那小子手艺尚可,只是心眼儿有些小,我没怎么搭理他……”
我计算了一下年份,于是又问:“爸,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他毫不犹豫道:“壬子年农历正月二十九,清晨4点。”
我呆愣在了那里,赤须子说对了,这老家伙,真神了!
父亲继续说着……
那是第一次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