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州城。
一条昏暗的巷子中。
一道黑紫色火焰凭空落下,宇文昊端着一个小木盆,腰悬大葫芦,右手还把玩着自己的折扇向外走去。
没多时便走到一家名为‘柳夜馆’的大门前驻足。
“这位公子是来听曲的吗?”
见眼前这位黑衣白裳的年轻公子,站在门口不进也不走,小厮好奇问道。
“可是忘记带银两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悦耳琴音,宇文昊刚勾起的嘴角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么多年,自己一门心思的为了搞钱,可好像身上就从来没带过钱,这就有点搞笑了。
不过问题不大。
“我即便没带钱,凭我这把扇子,也能把你们这家店给买下来。”
来到大门前,折扇展开,宇文昊特意把扇子凑近他微笑道。
“看清楚了吗?”
看着惨杂其中的三根黄金扇骨,小厮呆愣的点点头。
“看清了,您进去玩自是没有问题,可单凭这把扇子…恐怕还买不下小店。”
“那你就太小看这把扇子了。”
宇文昊笑着摇了摇头,一合折扇送到小厮面前。
“你信不信?无论是你们花魁还是老鸨,亦或是看场子的头儿,她们三人但凡有一人看到这把扇子,都会共同前来迎接我?”
小厮眼中一抹鄙夷一闪而过。
“我不信。”
“不信?那你拿着去试试!倘若看完扇子后仍无人前来,那么这把扇子便归你了。”
小厮脸上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瞒这位公子,小人曾受过一位富家少爷类似的戏弄,您如果想听曲子,请尽管入内,若无意欣赏,还是速速离开吧。”
他的言语中透露着无奈和憋屈,似乎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
宇文昊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抬腿走了进去。
被打击过的人,从来不会相信机会和运气会有朝一日落到自己头上。
机会自己给了,是他没抓住而已。
看着眼前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的场景,宇文昊深深吸了口气。
“呦~,这位公子面生的很呐,可是外地来的?”
一天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老鸨挨个敬酒,哪个桌子也不敢怠慢,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俊朗的黑衣公子,赶忙上前招呼道。
“我们柳夜馆的姑娘,那是出了名的能弹会唱,不知您要……。”
“哗啦。”
四个大字突然占据了所有视线,这让她微一愣神,也止住了话头,可随即,风韵犹存的脸蛋上便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这是……。”
“一间安静点的房间,再把秦义给我叫来。”
收回扇子扇着风,宇文昊目光平淡。
“听懂了吗?”
“懂…懂了。”
老鸨嗓音发颤,赶忙微弓着身子摆手示意。
“您…您楼上请。”
“嗯。”
二人一前一后向着二楼走去,宇文昊随意问道。
“方才弹琴的女子是谁?”
老鸨一个哆嗦。
“是…是花魁清莲。”
“等下让她带着琴过来,好久没听曲了。”
“是。”
走进一间淡雅干净的房间,老鸨合上房门单膝抱拳行礼道。
“属下搞钱阁成员,柳玉娘,见过夜君。”
“嗯,免礼。”
宇文昊取下大葫芦,递了过去。
“醉生梦死!缺失的份额你再从上边申请,去做事吧。”
柳玉娘起身赶忙接过。
“是,属下告退。”
拉上房门,她这才长呼一口气,下意识拍了拍自己下移了不少的胸脯。
模样俊是俊,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可若是假的,又怎会让秦义来见他?
夜君向来神秘,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此番亲自现身柳夜馆,也不知是何缘故?
拧眉思索片刻,她摇头一叹,是祸躲不过,还是先做事吧。
“砰砰砰。”
没一会儿,房门便被人敲响。
宇文昊百无聊赖地嗑着桌上的瓜子,闻声淡淡说道。
“进。”
“咯吱~。”
一名二十岁上下的蓝衣男子推门而入,当看到宇文昊的脸时,他赶忙上前几步单膝抱拳行礼。
“属下暗卫阁十六队队长,秦义,见过夜君。”
“嗯,起来吧。”
看着他稍显发红的脸色,宇文昊挑眉问道。
“没少喝吧?你们这日子过的比我还舒服。”
“让您见笑了。”
秦义起身尴尬一笑。
“多贪了两杯。”
“嗯,坐吧,这次过来是为了这个东西。”
秦义道谢而坐,看着面前只是装了些泥土的木盆,顿感丈二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