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缓缓起身,直接忽略四人震惊神情,淡淡道:“你们拭目以待便可!”
“另外,感谢你们的帮助。”
“如若事成,必有重谢!”
说完,墨轩径直离开密室,徒留四人大眼瞪小眼,莫名唏嘘。
良久。
“问天,他哪里来的自信?”叶问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望了望密室出口。
“他有一个神仙般的姐姐!”张东升对谢初烟念念不忘。
“或许,他是为了让我们尽心办事,故意画了一张大饼。”王修竹望着密室出口,撇嘴说道。
慕问天眼内精芒闪烁,嘴角挂起了神秘笑意,“或许,他还真不是给我们画饼。”
“不要胡乱猜测,各行其事,先把救人的事情做了。”
“就如他所说,我们拭目以待吧~”
……
承天殿。
李淳风埋首疾书,宣纸上“龙飞凤舞”。
侍候在旁的谨公,一脸谄媚笑容,如往常般,情真意切地夸奖着李淳风的笔力。
“陛下,袁弘听候。”
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大殿中,双膝跪地,毕恭毕敬。
正是滇南监视墨轩的那队暗影之首,宗师中品的袁弘。
李淳风头也不抬,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威严问道:“他今日是何行踪?是否有可疑之处?”
“离开百芳斋后,他回了慕府。”
“随后去了一趟胭脂铺,买回六盒胭脂。”
“直到此刻,他回慕府后,无有行踪。”
听得袁弘的话,李淳风手中狼毫一顿,眼睛微眯。
其间,精芒异色闪过,老脸骤冷。
“胭脂铺?是宫中内侍为娘娘们采购胭脂的那间铺子?”李淳风放下手中狼毫,死死盯住了袁弘。
袁弘感到心脏一紧,脖子凉飕飕的,赶紧低首回道:“回陛下,正是!”
李淳风冷冷看了谨公一眼,头也不回地问道:“袁弘,你可知道,那间铺子的幕后之人是谁?”
“噗通~”
不待袁弘作答,谨公后背冷汗涔涔,谄媚笑容顿敛,一脸灰败之色,双膝跪地,埋首躬身,全身瑟瑟发抖不已。
“是老奴!陛下恕罪!老奴不该贪恋钱财,以身之便,在宫外行敛财之举!”
“还望陛下看在老奴侍候几十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居高临下,李淳风冷冷盯着谨公的后脑勺,眼中杀机倏忽而没,久久沉吟不语。
袁弘唯恐殃及池鱼,前额触地,身体紧绷,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谨公,抬起头来,看着朕!”李淳风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冷冷轻喝道。
“老奴不敢!老奴知罪!”如袁弘那般,谨公前额磕地,颤颤巍巍地回应着。
“哼~”
李淳风冷哼一声,双手后背,冷冷道:“你知罪?敛财之罪?”
“谨公,你也跟了朕几十年,朕是那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吗?”
“想不到啊~想不到~”
“跟了朕几十年,你竟然敢为了他,背叛我!”
面对李淳风的冷声质问,谨公狙楼的身躯再颤,缓缓抬起了头,却是一脸死灰之色。
凄然一笑,谨公满脸的失魂落魄之状,“心感于他守护龙渊的功绩,怜悯帝军将士的喋血沙场,老奴不忍,故此~”
“老奴死罪!”
“还望陛下看在老奴随侍几十年的份上,放他们一条生路,老奴感激不尽,下辈子再伺候陛下。”
直接无视谨公,李淳风坐到了龙椅上。
“袁弘,烧了胭脂铺,一个不留。”
“另外,宫中内侍,凡是谨公亲近之人,杀无赦!”
“噗通~”谨公瘫坐于地,浑浊双目死寂,白净老脸上,满是绝望。
“喏!”袁弘偷偷瞟了谨公一眼,后退出殿。
大殿内。
李淳风闭目沉思,脸色肃杀,颊上略显松弛的肌肉微微抖动着。
谨公抬头望着恢弘的大殿顶部,眼神空洞,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笑意。
一时间。
偌大空旷的承天殿,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清冷肃杀之意。
良久。
“唉~”
李淳风蓦然睁开双眼,淡淡道:“念在几十年的情分上,你自毁双目,割去口舌,断双腕,回雷州老家去吧~”
说完,李淳风再次闭上了双眼,竟然露出一副萧瑟落寞之态。
谨公狙楼身躯一震,颤巍巍站了起来,深深一躬,“老奴谢陛下隆恩~”
“如有来世,有幸相逢,希望那个世界,再不如此世这般~”
随着谨公那风烛残年的身影消失于大殿中,李淳风暴睁双目,凝视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默然。
“唉~”
李淳风再次长叹一声,脸现追忆缅怀之色。
良久。
李淳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宽大双袖一抖,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之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