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第一眼是一面模糊的白墙,闻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而身体因为长期没有动,非常的难受。
我想略微活动下,胸部和腹部却传来强烈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雷郎,你醒了。”
紧接着,眼帘中出现白萍的模样,渐渐清晰。
“这是在哪?”
“在医院。你等着,我去喊大夫。”
白萍抹去眼泪,就冲出去,朝外面大声说了几句英语,然后就走回来,坐在我身边,摸着我的手。
“雷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萍哽咽地说道。
“我没事了。小萍,你别哭,不好看。”
“嗯。”
当然,我这句话不过是在安慰白萍。其实,我虚弱得要死,浑身都没有力气。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右手边,挂了一个塑料瓶,里面装有液体,并通过细管、针头和我的胳膊连接在一起。
“小萍,这是什么?”
“这个叫点滴,里面是洋大夫给你康复用的葡萄糖水。”
一个白人医生和一个黑人护士走了进来,察看了我的情况,笑着和我说了几句,见我没反应,又和白萍叽里咕噜说了好多话,就走了。
“那洋大夫说什么?”
“他说你身体素质很好。失血这么多,才昏迷两天多就醒来,而且看起来,精神算是不错。
他还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那两枪都没打中身体的重要器官,你很快就会康复了,让我们不用担心。”
白萍把我的左手托起来,贴在她脸蛋上,噙着泪水,笑着说道。
“我昏迷两天多了?”
“嗯,差不多接近三天了。”
紧接着,她又问道:“你饿不饿?”
“饿。”
“那我先去把粥温一下,是娘中午带来的。”
“好。”
一会,白萍便拿着勺子,把温好的粥,一点点喂给我吃。
暖暖的稀粥下肚后,我顿时感觉到,全身都舒服起来。那种虚弱感正在一点点地消失,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连吃三碗粥后,我饱了,便问起小萍,三天前,我被获救的事情。
原来,就在我走下电梯的十几分钟后,康寿延、这里轱辘多、白萍三人也离开公司。来到楼下时,只看见我平时开的汽车,却没见到我的人。
于是,他们三人便在街上寻找,很快就发现有一群人在围观什么。康寿延一挤进去,就看见了刚昏迷的我。
然后,就赶紧把我送到了医院。等办理好入院手续,康寿延又跑去警察局报案。
听到这里,我有点诧异地问道:“你们去的时候,警察没在现场吗?”
“没有,是事后报案后,警察才去的现场。”
“the police are ing,这句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很清楚,那四名歹徒就是听见这句话,才溜走的,便问道。
“是警察来了的意思。”
“哦。”
我突然明白了,那天围观的人们当中,有个人好心假装说警察来了,才吓跑那四个歹徒。
否则,我那天真的有可能命丧在那条巷子里。可惜,不知道是谁喊了那一嗓子。
美国比起大清,先进得不是一点、两点。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大城市的治安会这么差。居然有人会在市中心劫财、劫色,还敢持枪杀人。
而且,我知道,担保大厦周边就有一家纽约警察分局,离我出事的巷子不远。但凡他们警察局有人出来巡逻,就可以很快发现这起恶行。
“气人的是,康寿延说,他去报案时,那家警察分局里就两个人,全身都是酒气。
那两个警察问了寿延很多话,又让他填了不少表,才打电话把人喊来,随他去现场察看了一番。
更气人的是,去现场的几个警察,也是一身酒气,还满脸不高兴,就像是责怪我们不该这个点来报案。”
听了白萍这番话,我心里逐渐发凉。
“这么说,那四名歹徒,肯定也是抓不到了?”
“或许吧。昨晚康寿延来看你。他说,昨天下午又去趟警察分局。一个警员不耐烦地告诉他,回去等消息,抓到人会通知我们的。”
我无语了。
到了傍晚时刻,我父母和康寿延、这里轱辘多夫妻两人一起来看我。
见到我已经醒了,而且精神饱满,都是大喜。我娘更是热泪盈眶。
到晚上的时候,我在白萍的搀扶下,居然可以下床走几步了。虽然,每动一下,枪伤处还是会疼,但我忍住了。毕竟,下来走几步,有利于疏通气血,对康复有好处。
又过了两天,另外一名洋大夫过来,和白萍说,我的自愈能力很强,现在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加上医院的病床紧张,让我赶紧出院。
看他那态度,像是在下逐客令。我正好也不想待在这里,便答应了。
当天,康寿延便过来办理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