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翰齐尔的回答,唐宁更加疑惑了。
须乎部落既然是王庭直属部落,在草原上也是排名前几的部落,而且离王庭应该并不远,身为可敦的女儿遭遇叛乱,不应该一点动静没有,怎么说也应当帮女儿一把才对。
“翰齐尔,察素齐格发动叛乱扣押了你大姐,难道在草原上没有传开,你们部落都没有听说么?”
唐宁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出来。
想来想去,须乎部落没有帮女儿的原因,只能是察素齐格动手太快,其他部落还有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完成了叛变,而且拉拢了应该拉拢的人,须乎部落独木难支,只能忍气吞声。
“察素齐格发动叛乱之事,起初我们是不知道,发生了几天后,才有大姐的亲卫来到部落告知我爹和我们兄弟。”
翰齐尔神色微微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如实告知了唐宁。
“你们既然都听说了此事,须乎部落也算的上大部落,难道就没有出兵帮助你大姐的意思么?”
唐宁更奇怪了。
“唐小侯爷……其实这件事,还是要从我大姐和我爹的矛盾说起……”
翰齐尔话语中带着尴尬和惋惜娓娓道来。
宝格尔珠身为须乎部落的长女,生的又极为漂亮且聪慧无双,须乎部落的族长毫无疑问对这个女儿相当重视,而且十分相信女儿的婚事不是在王庭,就是在另一个大部落,这次联姻一定会让须乎部落更上一层楼。
所以对女儿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哪怕女儿喜欢中原的学问,须乎部落也找了前朝逃过来的大儒给她讲学。
直到七年前,大单于忽然病重,草原的巫医们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以用起了冲喜的法子,征召草原部落的贵族女子嫁给大单于。
草原上的所有大部落都明白,一旦巫医们开始使用这样的法子,那几乎就是药石难医的意思,自然没有大部落愿意献出女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只能当不知几天的可敦。
但是须乎部落的族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位宝贝女儿竟然偷偷跑到了王庭,自愿答应了这门亲事。
王庭贵族们自然大喜,对须乎部落褒奖有加,须乎部落族长都快气疯了,可面对这件木已成舟的事却只能捏着鼻子强颜欢笑。
就因为此事,父亲和女儿爆发了第一次大矛盾,二人的关系一落千丈。
直到后来,宝格尔珠当上可敦之后,凭借自己的手腕儿,迅速在王庭站稳了脚跟,并且笼络了一大帮贵族,隐隐有掌握王庭的趋势。
须乎部落的族长眼看女儿成了大器,心中的气这才消了不少,高高兴兴前往王庭看女儿,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让女儿用手中权利替须乎部落捞一些好处,结果这个请求也被宝格尔珠严词拒绝。
须乎部落族长几乎是骂着女儿不孝回到部落,父女从此不相往来。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唐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宝格尔珠和他相处这么多天来,从未谈过家中之事。
“大姐做可敦这些年,虽然明面上没有给部落带来什么利益,但是正因为大姐的存在,草原上各个部落都对我须乎部礼让有加,须乎部落差不多已经成了王庭三大部落之首,我曾劝过父亲和大姐和好如初,但是父亲一直拉不下脸来。”
翰齐尔叹息了一句,接着说起:“大姐的亲卫前来报信时,父亲也曾想过去帮大姐,但是因为大姐提前出发来和吴王谈判之事也传到了部落,也有人认为这是大姐的障眼法而已。
毕竟大姐这么多年的可敦都是十分稳固,察素齐格也是大姐支持才坐上的北院大王,所以父亲就犹豫了,只派人先去打探消息,结果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察素齐格已经劝降了大半王庭之人,父亲也只能追悔莫及,派家中与大姐关系最好的我来向察素齐格效忠,顺便打探大姐的消息。“
“明白了,前面就是驿馆,我带你进去见你大姐去。”
唐宁点点,一指前方近在咫尺的驿馆道。
二人在驿馆前下了马,唐宁带着翰齐尔来到了宝格尔珠的院门前,主动打起了招呼:“宝格尔珠可敦,你看谁来了?”
“妾身不是告诉过你么,唐小侯爷,以后你就叫我的中原名字段清颖,不用叫我可敦了,谁来了,我瞅瞅?”
宝格尔珠发着闹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翰齐尔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即才露出笑颜道:“翰齐尔,你怎么也来中原了?”
“大姐,我可算见着你了,我奉了父亲之命过来找你的,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翰齐尔神色激动道。
“我看你不是奉父亲之命过来大姐,而是奉父亲之命向察素齐格效忠的吧。”
宝格尔珠瞥了一眼弟弟,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道:“坐吧,唐小侯爷,你也坐,琪琪格,去把屋里的热奶酒端出来。”
琪琪格应声而去,三人围着石桌坐了下来。
翰齐尔被大姐点破了心事,格外不好意思,可又不敢当着这位大姐的面撒谎,只得磕磕绊绊道:“大姐……你还是那么料事如神……”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