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飞阳起初显然被魔宫内的轻蔑声音大为激怒,面容扭曲地咒骂起来。不过当灵魂之海传来一道冷哼之声,他立时心中一颤,想起了进入万里禁地时体内这尊恐怖存在满含凶戾的警告之言。
虽然短短时间之内,他的修为战力已经暴涨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可怕境地。
不过他却明白这一切,全是隐藏在他体内的恐怖存在随手间的赏赐而已。
他若不能尽快降伏魔宫之内那位身份虽然虚假,但血脉之精纯几乎已经比得上当初真正无上魔尊的魔尊之女海澜香阁。恐怖存在一怒之下,他的滔天修为与一条小命怕都将要不复存在了。
当下庆飞阳只得强自按捺怒火,再次威逼利诱地蛊惑起来。
“庆飞阳,我很好奇。作为人类中的卑贱懦弱之辈,你无耻如此,又无能如此,尚得离开虚空大陆,来到这阴阳大狱天内。而你们人类中真正的天骄少年,为何这漫长岁月以来我再未得见?
莫不是虚空大陆发生了何种变故,以致强者陨落,人才凋零。又或者这一次虚空人类的破界之行,并非只有你一个进入阴阳大狱天,其他人只是暂未找到进入阴魔之国的途径。再或者他们如今也在阴魔之国,但未曾靠近万里禁地,是以不为我所觉察么?”
巍峨魔宫中传来的那道声音,根本不理会庆飞扬的蛊惑,而是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你、你这妖妇!贱婢!什么叫无耻如此,又无能如此?你、你竟敢这般侮辱于我!”
庆飞阳的脸庞再度不自禁地扭曲起来,连带守护他身体的气息波动都一阵紊乱。
“哈哈,我明白了。虚空人类来到阴阳大狱天乃至阴魔之国的,果然不仅有你一个。只是他们离我太远,不为我所知罢了。
看来先前我莫名感应到遥远之处的一丝窥探,并非是修炼燃灯录陷入幻境所致。那人类生灵,那么熟悉的火焰气息,或许……或许与他真是大有渊源……
少陵,这许多岁月过去。依你的性子,应该早已闯入了风月空门。
那个人类生灵,多半是获得了你的传承。少陵,你对我如此绝情,害我空守了漫长岁月,我究竟该如何对待你的传人?”
魔宫中的声音,忽而像寒冰一样冷冽,忽而又像烟雨一样凄迷。显示其内心深处,正处于一种矛盾挣扎之中。
“海澜香阁!你这魔尽可夫的贱货!我对你的忍耐终有尽头。你既然不愿臣服,我便打破这小小魔宫,将你生擒活捉,而后捆绑吊缚在这魔宫之顶。让阴魔之国的所有阴魔都来瞧瞧,他们这许多岁月以来一直敬畏仰慕、以为至高无上的所谓魔尊。不但是个假货,更是个淫.邪恶毒弑父杀姊的荡.妇而已!”
轰隆隆!轰隆隆!
庆飞阳的体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炸裂之声,接着猛得爆发出一蓬比旭日还要明亮无数倍的光芒。
霎时之间,凡是光芒所照之处。滔滔黑雾,全都消逝一空。连那隐藏在黑雾最深处的无上魔宫也终于露出了漫长岁月以来始终神秘难见的真容。
嗤啦啦!嗤啦啦!
那光茫继续弥漫。整片生死禁地殒落无数强者所积累的黑雾,在以肉眼难及的速度不断消逝着。
照这样下去,不出数个日夜。方圆万里,便将一片清明。无上魔宫,也将袒呈于世,再无任何隐秘可言。
“庆飞阳,你自败于那庆忌之后,武道心境居然堕落如此。那海澜香阁只不过随便言语相讥,就让你这般失态,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不过本座的时间也确实有限。这愚蠢阴魔,好歹存活了一些岁月,竟然也为情所困,实在是可笑之至。
嘿嘿嘿,本座虽然遗忘了许多事情。却怎么也不会忘记,情之一字,乃是所有修行者以至于一切生灵的永恒大敌。
便如本座这般先天地而生、不死不灭的伟大存在,一旦动情,也必将跌落尘埃,万劫不复。
这愚蠢阴魔自寻死路,其实已经疯了。现在和她讲任何道理,给她任何诱惑,都是白费口水,毫无意义。”
“庆飞阳,本座现在便赐予你足够的力量。你务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其镇压,然后再想办法与其订立那甚么太灵契约。
本座能觉察得到,在这阴阳大狱天中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沉睡未醒。
虽然本座当年全然不会将这点力量放在眼内。但现在本座远非昔比,一旦将其惊动,却是十分麻烦。所以本座暂且还不能现身而出。
海澜香阁这愚蠢阴魔既然痴迷人类,你这人类中的俊俏少年正该不择手段,务必将她弄得服服帖帖才是。
桀!桀!桀!
庆飞阳的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邪恶之极的怪笑之声。
“谨遵大人之命!”
短短一瞬间,庆飞阳感到自己的身体之内好似翻江倒海一样,又被灌注进了无穷无尽的精源之力。
令他几乎弹指之间,就能灭杀前一刻的自己。
他的目光,更敏锐到了似可穿透一切的地步。
巍峨高耸的无上魔宫,竟已阻挡不住他的凝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