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顺着燕无笙离开的方向一直追到了东昌城外,直到一片林中,这才发现了燕无笙和朱棣的踪迹。
此刻的燕无笙没有继续控制着朱棣,而是直接甩手把朱棣扔到一旁。
这可给张辂吓得不轻,他赶忙上前探查。
燕无笙勾了勾唇角,道:“放心吧,朱老四还活着。”
朱棣确实还活着,只是被燕无笙点了穴道无法动弹而已,不过刚刚那一下,他也着实被摔得不轻。
张辂不敢有丝毫怠慢,转而拔剑怒声道:“燕无笙!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燕无笙冷笑,“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前辈的,如今怎直呼我的名讳?武当派就是这么教弟子规矩的?”
张辂轻啐一声:“我呸!你一个祸乱天下的乱臣贼子,我喊你一声前辈,你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燕无笙轻轻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你一口一个祸乱天下,一口一个乱臣贼子,那我问你,我都做过什么?你又有何证据?”
这下倒给张辂问住了,单从以武力手段胁迫皇帝这一点,在封建社会称为乱臣贼子已经不为过了,但张辂偏偏最不在乎的就是这一点,目前从种种迹象来看,燕无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在江湖上树立起来侠义无双的人设也是刻意营造的,但要说他有什么罪过,张辂目前还真不知道。
见张辂不说话,燕无笙又微微一笑,道:“说不出来了吧?那我告诉你一些也无妨,首先就是我的身份,我压根就不是汉人!我是长生天的子孙!是大元的好儿郎!”
说到最后,燕无笙表情肃穆。
一切似乎都可以说通了,在满月客栈见到燕无笙的时候,张辂还不太相信燕无笙会是祸乱大明的黑手,他想不明白堂堂的武林霸主,跟朝廷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会祸乱大明,现在,终于明了了。
张辂摇了摇头,轻声道:“大元已经是过去式了,你不该那么执着。”
对此,燕无笙却有不同的看法,“执着吗?张辂,我且问你,若你的国家被推翻了,你会不会执着?”
这话再一次把张辂问住了,他自知肯定是会执着的,哪怕他是个穿越者,但也是个汉人,他骨子里是爱这片土地的,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若是外族占领了这里,他自然也会执着的。
张辂极为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我会执着,但大元已经没了,残余的那些旧部也在捕鱼儿海大伤元气,就算你再如何布局,曾经的大元都无法再掌控这片土地了,放手吧,至少这样可以让你的族人继续活着,也能让大明的百姓不用受战争之苦,和平,是每一个人都需要的。”
燕无笙深吸一口气,似是发泄般大声道:“张辂,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一句放手就结束了?可如此辉煌的帝国就这样没了,你让我如何接受?我不甘!我不甘啊!”
说完,燕无笙仰天长啸,磅礴的内力也跟着扩散开来,要不是张辂功夫不错,非被这一声震晕了不可,至于躺在地上的朱棣也就受了老罪了,脑瓜子被震得嗡嗡作响。
嘶吼声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知道燕无笙心中的愤懑发泄得差不多,这才收了声。
张辂揉了揉耳朵,知道事情已经不可回转,索性直接开口道:“燕无笙,你发什么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到底准备干什么?今日你就划下道来,我也没脑子跟你玩什么阴谋诡计,大不了今天就跟你拼了。”
燕无笙却指了指地上的朱棣,轻声道:“把他的穴道解了,放他离开。”
这下倒给张辂整迷糊了,他现在都开始怀疑燕无笙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了,想要恢复大元辉煌,抓住朱棣至少也能换不少好处吧?你当皇帝是那么好抓的?说放就放?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张辂却不敢问出口,他怕燕无笙会后悔,毕竟燕无笙的武功可不是盖的,上次要不是主动放水,他怎么可能赢得了燕无笙?
他赶紧上前,直接解了朱棣的穴道。
燕无笙对此十分满意,他终是点了点头,说出了缘由,“朱老四就是一个皇帝,我挟持他,是不可能走出大明的,就算把他杀了,大明最多也就是换个皇帝,就算国体不稳,但依着现在我们的力量,依旧无法动摇大明根基。”
这话说得倒也中肯,刚刚被结了穴的朱棣活动活动筋骨,问道:“那你还来挟持朕?”
燕无笙解释道:“你也算是无妄之灾吧,相比于你,我更恨的是张辂!”
张辂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咱俩认识的时间不长吧?你怎么就恨上我了?”
燕无笙则继续道:“当初我代表大元与平凉侯费聚还有九门做生意,费聚利用职务之便弄些兵器和粮草,九门负责掩护和运输,我则是接洽人,捕鱼儿海之战前,粮草和兵器对于大元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可偏偏张辂灭了九门,又让费聚和众多被斩首,我断了这条线,如何能不恨?”
张辂眼睛微眯,道:“我还想着当初那些兵器粮草是怎么出关的,我一直以为还有重要的勋贵没有落网,没想到竟然是你。”
燕无笙点头,“不错,其实当初你灭了花子门,我也正好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