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宗正藩,刘久儿就觉心中凛然。这宗正藩乃是左丘亭的二师兄,一向为人严谨,而且严厉。想当年,自己横行谷中之时,不论左丘亭也好、还是大公子也罢,甚至连谷主郭衍玄,都拿自己没得办法。单单这个二公子宗正藩,自己从来都不敢招惹。
每次自己闯祸,最终拿住自己,狠狠惩戒的,都是这个二公子宗正藩。自己的手心、屁股,不知因为他,被打破了多少次。何况不只自己,就连左丘亭他都不会客气,只要是犯了错误,必然由宗正藩代师惩戒,从不轻饶。
自己当年还偷偷给他起过外号,唤他为“铁面黑心烦”,一提到这个名字,刘久儿就又怕又烦。不过这次,偏偏联络不上洒脱随性好说话的大公子,只有这二公子宗正藩接到了丐帮转送的消息。想到自己不日便要面对这个铁面黑心汉,刘久儿就满身得不舒服。
想着想着,刘久儿腾的一下站起身子,用袖子拂了拂脑门沁出来的汗,跟大家说了一声“我去瞧瞧公子”后,便拔腿往身后左丘亭所住的厢房去了。柳渐青见了,赶忙拉着谭芷桐追上前去,问刘久儿道:“久儿小兄弟,不知方不方便我二人也去探视一下左丘公子?”
柳渐青早就想进去探望一番左丘亭了,奈何未有其他男子出入房间,自己和师妹纵然是江湖女子,但仍旧是拉不下脸来。此刻见刘久儿要进屋,连忙借机问他。
刘久儿自然也没理由阻拦,领着二人推门就进了屋内。那屋内此刻未点灯透亮,甚是阴暗,刘久儿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台,二女方才瞧见那床榻上,左丘亭正裹着厚厚的被子卧着。光线昏暗下,也瞧不出个什么端倪。
三人端着烛台走上前去,方才看的真着。左丘亭此刻气息倒还均匀,面色却略微显得有些蜡黄。除此之外,倒也和寻常睡梦中之人没什么大分别。
刘久儿伸手搭在左丘亭额头试了试,也不发热,便回头低声与二女道:“许多大夫都看过了,没大碍,只是不知道何时能醒过来。”
谭芷桐没怎么见过卧病在床之人,此刻她躲在师姐柳渐青的背后,探头探脑的向床上张望,好像那左丘亭会突然起身吓她一般。柳渐青则是一直将袖口悬在嘴边,双眉微颦,一副十分忧心的样子。
“啧啧,还是老子会挑,瞧我们谭丫头,怎么看都是个性情中人。不像这柳师姊,看人睡觉还幽幽怨怨的。这要是娶回家里,不定有多碍眼呢。不过也算你有能耐,睡个觉都能招蜂引蝶,偏偏老子忙前忙后的,还未必追的到手。”刘久儿瞥见二女的样子,心中反倒偷偷嘲笑起来左丘亭了。
柳渐青身子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好好仔细打量一番左丘亭。可她刚迈出去一步,又仿似想到了些什么,随即又挪了回来。想要开口,却又哽在喉咙里,久久没发出半点声响。谭芷桐有些耐不住了,拉了拉她师姐衣角道:“走吧走吧,我们就这么看着也看不醒他,不如让左丘公子接着睡吧。这里黑灯瞎火的,呆久了,人家觉得慎得慌。”
刘久儿也跟着一边劝,一边请二位出门。三人灭了火烛,便出了房门,而此刻门外的众人,也都还在聊着,丝毫没见有谁犯了倦意。王佑陵瞧见三人出来,忙招手问道:“久儿小兄弟,左丘公子如何了?”
“嗨,就那样,睡着呢!各位也不用太担心,我家公子本来就爱睡觉,小时候在谷里,我也不记得他因为什么,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急的谷主跟什么似的,不过最后还是醒过来了。此番二公子来了,就应该有得办法唤他起床。”
“你们二公子,宗亲…,不对,宗…”秦维义回头想要问话,偏偏这个名字有些拗口难记,突然间就语塞上了。
“宗正!宗正藩!”刘久儿摆摆手,捡了个石凳坐下,还颇感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秦维义听了咧嘴一乐,方才问道:“对对,宗正公子!他可有法子医治左丘兄弟?”
刘久儿撇撇嘴,眨巴眨巴眼睛道:“兴许可以,反正以前谷里有人贪睡,都是被他拽起来的。二公子他吧...”刘久儿此刻提到宗正藩,身上又是一哆嗦,“算是谷里最通医术的了。况且我看三公子也无大碍,二公子身上若也带着谷里的秘方,怎的也不至于让他出事。”
众人闻听,都是跟着点头。秦维义却口中喃喃:“左丘公子和久儿小兄弟本来也都随身带着那临风谷的灵丹妙药,要不是都给了我和我义兄,也不致如此!”
刘久儿听了,连忙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本来还想再吹嘘几句,倒是被一旁的柳渐青给打断了,只听她插嘴问道:“那这位宗正公子何日能到啊?”
刘久儿伸出手指头,在眼前一边掰扯一边说:“丐帮兄弟的信鸽…昨日传回来的消息上说要两天,我算算时间…估摸着明天怎的也该到了吧。”
他正说着,忽见门外多里哆嗦的跑进来一个家丁。众人本都是练家子,早就听到有些不对之处,尽皆扭头朝那边看去。可还没等那家丁来到众人面前,却有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