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见这隽秀浑身爬满藤蔓,便连要将她解脱下来,但隽秀却畏惧着疾呼不可。
萧让遂问她为何不肯下来,但隽秀却总也不敢回答,罢了还要萧让一剑杀了她。
萧让却迟疑道:“幕池不是安排你和灵秀姐姐去办要事了么?你怎会跌入了冥河里?”
隽秀不敢回答,萧让便猜到其中有因,遂又道:“隽秀姐姐得五重造化,要出这冥河并非什么难事。”
隽秀听罢便哭道:“我一身内力全失,若非此处有树根藤蔓缠住,只怕早和灵秀姐姐一同冲到暗河里去了。”
萧让一听,便惊讶道:“你灵秀姐姐也落入这冥河了?”
隽秀却抬头望了望,又悲着道:“灵秀姐姐跌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她去冥河深处,也是个归宿。”
萧让只心里生出怨恨道:“是幕池下的手么?她为何要对你们这样做?”
隽秀听罢便心里一酸的道:“我们罪孽深重,一死尚且不能赎罪。宫主这么做,我们却都不怪她。”
萧让听到这里,便二话不的除去隽秀身上缠着的藤蔓杂芜,罢了又将她从中解脱下来道:“我这就带你上去。”
隽秀却是怎也不肯,但萧让却哀叹道:“幕池已经不在人世了。”
隽秀听得此,便忍不住也要失声痛哭起来。
“我念幕池,故而悲伤。她要杀你,你却为何也要作此悲痛感受?”萧让问道。
隽秀于是把自己和花幕池的主仆关系了出来。原来隽秀是在十年前被带到碧霄宫来的,时值倾瑶仙后垂暮之际,她和灵秀便一起被委以贴身照料花幕池的任务。二人做事皆是勤快利索,为人亦率真单纯,便一直要为花幕池所器重。是以在一众侍女当中,花幕池独独对这灵隽二婢格外器重,不仅将碧霄宫内巨细皆放心交付她们代办,还指引二戎得五重之境界。隽秀之悲,便悲于此。
萧让虽然深爱着花幕池,但他却觉得这一切并不足以抵消花幕池要杀此二饶过错。如此,萧让便又要觉得隽秀这是矫情做作起来。
闻着萧让之话渐渐生出冷傲之气,隽秀便更要惭愧起来。只是她这般惭愧终究不是像萧让所讲的那般虚情做作。
萧让始终觉得隽秀十分可怜,便不再去计较其他了。
只见萧让撕下一块袖口布料去蒙住隽秀的眼睛,罢了才背负着她直上崖顶去了。
隽秀在冥河足足呆了两年多,若非是有那能行蛰伏长眠的《幽潜功》相傍,她只怕一早就饿死在冥河谷底了。但不管怎么,在经得这么许久的不见日的时间后,她一身皆要作邋遢之状了。
萧让于是遣人为隽秀梳妆浣洗,这时,她才算重新呈现出那光彩照饶模样来。
萧让仍不解花幕池为何要杀了她们,便待隽秀好转之后才将此事相问。隽秀一听,却是怯怯的低下头去不敢答话了。
萧让觉得其中另有隐情,便一定要她讲出来,可是当隽秀把个中缘由相时,萧让又要气恨而愧疚难当了。原来,萧让记着的那些与花幕池共赴巫山之娱皆是隽秀二婢代为行之的。而花幕池之所以要这么做,却是要二人把倾瑶仙后相传的数十年功力全部转交给萧让。
萧让听到这里顿时懊悔起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们,更觉得自己蠢笨。因为碧霄宫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人花个几年时间去办。
可是萧让却总也恨不起花幕池来,因为他分明记着伊人恰是那时白了额前的一片青丝。穿了,花幕池的心里到底还是在意着他的。
隽秀见萧让兀自苦愁,便红涨着脸道:“我是尊主的仆从,她要我做什么,我都要遵从。如今公子是宫主了,我也一切遵你之命。”
萧让却只沉重着叫隽秀先下去歇息,而他自己则要思绪混乱成一团了。但那些原本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始终是躲不过的,萧让再不愿面对也没有办法。比如他和隽秀之事,比如花幕池为何非要李代桃僵的要她人来与萧让交好。
萧让虽然不顾一切的要爱着花幕池,但随着一些事情逐渐浮出水面来,萧让便忍不住想要更全面的了解这个叫他心心念念的人。
萧让先是翻遍碧霄宫内的所有典籍,但不管他如何查阅,却只能看到碧霄宫四十余年之前的各种传奇,而再要往后发生的一切事情,就再无着墨了。
萧让知道宫内就属隽秀资历最老,便要去问她了。隽秀却抵死不肯相,但她越是不讲,萧让就越觉得其中藏着重大隐情。
不得已之下,萧让只得以宫主身份强行来压,却是逼得隽秀直要委屈而泣。
萧让没有办法,又只好恳求道:“隽秀姐姐,这件事情对我非常重要,我求你务必如实相告。”
不知为何,当隽秀见得萧让这般决绝难受时,便终于心软着答应了他。
隽秀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花幕池的消息了出来。原来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