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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来的能力,竟然收买了两个公公。黑衣人吩咐锦雀换上太监服,然后跟他们一起出宫,而顾清,则被他背着逃离这座噬人的迷宫。
只是运用轻功飞在檐角的时候,他的眼神望向皇宫的最荒凉处,那里正是浣衣房。
灯火戚戚几许,无人回应。
宁兴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正在吵吵嚷嚷当中的时候,又传来一个消息,婉贵嫔不见了!
小酥手上还拿着治风寒的药物,一路跑来双腿直直打哆嗦,嘴唇被吓得苍白不已,眼睛通红带着哭腔道:“皇上,婉贵嫔不见了……”
宛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他的头顶,连城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瞳孔怒然瞪大,充满了戾气。
“给朕找!就算挖遍皇宫三尺,都把她给朕找出来!!”
而后是不知道过了多少的安静日夜,顾清回到了最初的宁静,前一世她短暂为人,可这一世却要如此受尽磨难!麒儿是她的心头肉,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忍心
那晚从皇宫安全逃出来以后,黑衣人将她带到了这桩小院子,耳边不闻任何喧嚣市井之声,只有清风白云溪水相拥。
“咳咳……”外面风大,顾清坐在亭子里,难免受了凉咳了两声。
锦雀急急拿来一件外裳给她披上,嘴里还指责道:“贵嫔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本来前些日子的风寒就没好,如今再吹吹凉风,恐怕小命也就没了!”
她佯装生气说着严肃的话让顾清不禁笑了笑,自从出了宫,锦雀就再没拿她当过主子看待,而是姐妹,是在磨难中相互依存的姐妹。
“他人呢?”
锦雀撇嘴:“不知道去哪儿了,总共来回见面不超过三次,就连名字也都不知道。”
他知道顾清的病,还特意去城里买了药物回来治疗,有治疗风寒的,也有安抚心神的。在这样舒适的环境里,顾清无忧无虑身子恢复的倒也不错。
“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他了。”
“奴婢还以为他是贵嫔的朋友呢,那样好心的帮助咱们,也不见得是坏人。”
“是啊,要是坏人,我还用得着救你们出来吗?”嘹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两人抬眼望去,正是那黑衣人自远处飘飘而来,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一身夜行衣,而是一袭极为普通的青色长衫,如此看来,模样倒也是生的俊俏。
“还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为何要好心将我们救出来宫来?”光是凭借着猜想,顾清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瞧着这男子生的眼熟,以前是见过的。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在慕府里见过的吧?
男子在顾清面前一点儿也不顾及,挑眉看她:“说起来,我跟你还有点关系。”
锦雀立马呵斥他:“放肆!贵嫔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跟流苏才是最有关系的吧?”可是,其他的关系她却不懂,难道是她的兄长或是家人?
在听到流苏的名字以后,男子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下,似乎有意要避开这个话题。
“我叫无禹。”
简短的四个字介绍了自己,顾清也并不想多去问那些过往,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要好好将身子养起来,等待一天给麒儿报仇!
当从宫里逃出来的那几天,她和锦雀时时刻刻都留意着宫里和坊间的动静,听说城门的墙上只贴了锦雀的画像,也没说是哪个贵嫔逃走了,只说是从牢里逃出来的女犯。
最开始顾清的心里的确是慌的,她害怕连城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害怕他那犀利锋利的目光,还有那冰冷的脸颊轮廓。
分开已经七八天有余,竟不知心底里还念着他。
那毕竟是同她同枕而眠同榻而落的人,相处了那么多个朝朝夕夕,哪里是说忘就忘的?
可是麒儿的死就是一根醒目的刺,在她的心中喉中眼中,无一处不存在着,该叫她如何原谅?
“贵嫔,要小憩么?”时已至晌午,今日尚有暖阳,照耀在身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顾清遥望着湖面,心里顿时有感。
目光悠悠而远长,“我似乎,有许久不曾回过顾府了,也不知娘亲如何了?”
锦雀当然知道思念亲人的滋味,她沉默片刻,起了个法子,“贵嫔,要不让夫人到咱们这儿来吧?想必夫人许久未见贵嫔,也是思念的极。”
一想起玉娘的面容,顾清就觉得心里愧疚不已,先不管她是否真就为前朝皇室之女,脑海里只要想起麒儿变悔恨不已,她的娘亲,还从来都没有抱过一次自己的外孙呢。
“我想见娘亲了。”
锦雀瞧了瞧躺在栏杆上看风景的无禹,法子一下子就出来了,知道他功力是极好的,没想到竟敢躺在细短的栏杆上也不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