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骑营安营扎寨之后,慕骁行独坐营帐之内,正提笔写信。
这时营帐外脚步声传来,慕骁行抬头一看,原来是徐鹏,笑道:“徐将军,还没休息么?”
徐鹏道:“夜里出来巡视防务,见侯爷营帐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
其实徐鹏根本睡不着,通城里有近万西川守军,万一真杀出来,他手下这点人马可挡不住啊。
慕骁行一看徐鹏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想不通这么怕死的家伙是怎么混到一营主将这个位置。
徐鹏又坐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于是问道:“侯爷,白天我们虽然顺利占了兰田城,不过那是因为兰田城原守将赵云生等一干将领突然失踪,城内群龙无首这才让我们有机可乘。但这通城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城内西川军兵精粮足,我们能攻下么?”
说了一大堆,其实徐鹏就是想提醒慕骁行,心里要有点逼数,别被一场胜利冲昏了头脑。
慕骁行淡淡道:“徐将军请放心,通城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如何智取?”
“天机不可泄露。”慕骁行笑着卖了个关子,然后将一封信递给徐鹏,说道,“徐将军,还请你差人将这封信送给西川瑞安守将季辉。”
徐鹏诧异道:“季辉,侯爷写信给他干什么,总不会是劝降吧?”
慕骁行笑道:“徐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在下这封信确是写给季辉,劝他立即投降。罗帅大军远道而来,我等自然要送份小礼给他,否则罗帅追究我等擅自调动兵马的罪责,不好交代。”
徐鹏干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区区一封信就想劝降敌方守城将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
第二天一早,慕骁行的信就出现在了西川瑞安守将季辉的案头上。
季辉看着眼前的信,眉头深锁。
慕骁行的信写得很简单也很嚣张,大意就是西凉神鹰军二十万大军将至,季辉如果识相就赶紧献城投降,否则破城之日,鸡犬不留。
当然这都是慕骁行胡乱瞎写的,神鹰军连伙夫算上都不可能有二十万大军,更不会干屠城这种蠢事。
但这封信里有一个信息的确千真万确,神鹰军确实已经大军压境,侵入西川边境。
兰田城失守,通城就是神鹰军的下一个目标,而季辉所守的瑞安孤悬于外,无险可守,被攻破自然是迟早的事情。
但季辉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敌人要特意写封信来提醒他,难道只是故布疑阵?
季辉想了半天也想不透,索性不想,敌方大军马上就要攻来了,他这点人马可顶不住,保存实力固守拒敌才是紧要,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当日,季辉率领三千兵马从瑞安撤走,进驻通城。
……
通城城外,飞骑营营地。
神鹰军前锋骑兵用了三天时间,终于顺利集结完毕,赶到通城。
慕骁行和徐鹏早早守在辕门外迎接,见到罗庆丰,连忙行礼:“末将参见罗帅。”
“好得很啊。”罗庆丰扫视二人,冷笑道,“这就是你们二位欢迎本帅的礼物?”
罗庆丰语气中虽然听不出喜怒,但徐鹏心中却隐隐生出阵阵寒意。
慕骁行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道:“启禀罗帅,兰田城和瑞安已被飞骑营顺利攻占,事急从权,未能及时向罗帅禀报,所有罪责,末将愿一力承担,与徐将军无关,还请罗帅明鉴。”
“进去说话吧。”
罗庆丰也不想在士卒面前真的落了慕骁行和徐鹏的面子,况且慕骁行又愿意主动背锅,他也没有理由再继续为难二人。
一众将领随罗庆丰进入营帐后,分主次落座。
罗庆丰也不愿意废话,直奔主题道:“慕侯爷,你突袭兰田城和瑞安,逼得本帅不得不调动大军入侵西川,但这通城若攻不下,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知侯爷可有破城良策?”
慕骁行见罗庆丰问得直接,也不好卖关子,只能直说:“通城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
“罗帅可遣五千精锐士卒强行翻越山岭,绕过通城,闪袭西川腹地。通城虽是易守难攻,但其背后的西川却是千里平原,易攻难守。五千精锐可兵分两路:一路向东,取平江、修水、凿县三地;一路南下,取罗山、五安、宜黄、平江,直至洪河。
至此,西川三分之一地盘将成罗帅的囊中之物。到时候通城孤立无援、四面皆敌,罗帅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劝降通城守将,许以高官厚禄,通城不攻自破。”
罗庆丰面无表情地说道:“慕侯爷说得倒是容易,五千精锐翻山越岭,深入西川腹地,身上最多只能携带七日干粮,下山之后只怕无粮无援,哪有余力攻城略地?”
慕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