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高亢,其音嘹亮,穿越丛林花海,直抵山内各所。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从山中飞来了四个人——群秀、群空、群禄、群风。
既已封山,就不可踏出山门一步。
便在此时,大将转身,他怒视四人,以作警示。
四人不敢越雷池半步,他们落下身形之后,只得站在牌坊之内与左水东隔碑而谈。
左水东见到曾经的四位师叔,心中感怀。
他对着四人深深一礼,柔声道:“小子左水东给四位师……前辈,请安了。”
四人看着这个昂藏少年,心中俱是既惊又喜,既悲又叹。
惊的是,几年光景,曾经的小小弟子,如今已和他们一样,结得金丹;
喜的是,这个少年历经诸多磨难,还活得好好的,他气志昂扬,犹念旧情,还能回山门来看看;
叹的是,在这个孩子最无助的时候,宗门落井下石,明哲保身,将其弃之不管;
悲的是,最后也因为此事,宗门被惩,掌门受罚,封山百年,前景堪虞,让人愁烦。
群秀心中五味杂陈,她率先开口道:“左水东,你群和师叔已闭关冲婴,无法过来相见。”
说着,她拿出一个储物法器,抛给了左水东。
群秀又道:“这是群和师兄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他让我告诉你,‘好生修行,切莫懈怠‘。”
左水东接住储物法器,忽然之间,一个苍老的容颜在他脑中映显。
“群和师叔,不知我们能否再见……”
想到此处,左水东不禁悲从心来,眼眶略有湿润。
这时,身着一袭黑袍的群空,开口道:“左水东,你群和师叔对你真好。
你知道吗,自你逃难在外,他就给我传信,让我多方打听你的下落,并护你周全。
而他自己则是秘密调查真凶。”
说到这里,群空咬牙切齿,“吕途老贼掩藏极好,一直未有动作。
这也令群和师兄,没有及时将他揪出来。
真相大白之后,群和师兄自责不已。
他说无脸再见你,自去冲婴问生死了,你可不能怪他呀。”
泪水滑落,左水东躬身道:“贼子奸诈,弟子又怎么会怪群和师叔呢……
当日在若椰城外,救我的黑衣人,想必就是群空师叔了吧。”
群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左水东感慨不已,仰天一叹,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对着四人躬身道:“弟子不怪宗门当初的决定。
现在真相大白,弟子左水东可否重回山门,与大家同舟共济?”
群秀把嘴一抿,心中权衡……
少顷,她开口道:“左水东,当初宗门明哲保身,弃你不顾,确实做的令人心寒。
我们都希望再接纳你……
不过,群和师兄说了,我们不配拥有你。
他让我转告你,‘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小小清风山不是巨龙安身之所……”
群秀长叹一声,复言道:“这有可能是群和师兄最后的心愿了,我们不敢不从。”
事已至此,左水东心中释然。
他整整衣冠,对着四人又是一礼。
“师兄!”
“师兄!”
便在此时,从山道上跑过来两个人——应普元、余直。
两人在牌坊前立住身形,余直“扑”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四肢着地,低头伏身,带着哭腔道:“师兄!师兄!是我害了你。
当日我不知吕途老贼有诈,将你的事情都说与他听了……”
余直将前事细述了一遍,说完,他倒身磕头,自承其罪。
当年,吕途以筑基丹“收买”余直。
取得他的信任之后,吕途从余直口中,套出了左水东诸多事情。
就连左水东学的“堕地”神通,也是余直告诉他的。
真相大白之后,吕途之事在山中传开,他的真实面目也暴露了出来。
余直惶恐自责不已,他向宗门交代了所有事情,宗门念他无心、无知,也没惩罚。
今日,他二人听见左水东的传音之声,是急急跑来相见。
左水东看着已哭成泪人的应普元,以及磕头不止的余直,他心中一点怨恨之情都无。
左水东平静道:“余直,你起来吧。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余直闻言,停止磕头,却是长跪不起。
左水东将脸转向应普元,温言道:“师弟,别哭了。”
说着,他掏出几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