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途言罢,群耀又被惊到了。
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又恐太乙用追本溯源术查出真相,沧波门反而更加被动。
沉默半晌,群耀摇头道:“此计不可。”
“唉……”吕途轻叹一声,“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真人有何顾虑不妨直言。”
群耀已经确定吕途确属忠心,他推心置腹道:“虽然可以制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但太乙有追本溯源术。
只要化神境老祖施法,一具尸体就足以重现当时之景像。
到那时,你、我以及沧波门将万劫不复。”
吕途闻听此言,心中大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是沉默不语。
群耀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下去吧。”
吕途刚准备起身离开,忽然脑中又冒出了一个主意……
他开口言道:“如果不能根除祸源,就不如劝其离开。
必要时彻底斩断宗门与他的关系……”
群耀沉吟细思,口中喃喃道:“斩断关系……”
吕途垂首道:“此事我有心无力,我去劝他,恐他起疑,不肯离去。唯有找一个他信任之人,方能成功。”
群耀想了想道:“整个宗门之内,他最信任的人应该是我师妹群秀了。
但我师妹坚定地认为他是被人陷害的,让她放人离开,恐怕不太可能。”
吕途表情凝重,颔首道:“确实如此。真人现在正遇两难之境,宗门也是岌岌可危……吕某不才,愿去劝说群秀师姐,我相信师姐一定能认清当下形势,顾全大局的。”
群耀看着吕途,沉默地点了点头。
就在群耀与吕途说话的时候,群秀已身处画阁之中。
她一脸愁容,正独自静思着应对之策。
思来想去,群秀始终也没有想出一条好的计策,心中不免烦躁起来。
群秀走出画阁,凭栏远眺,不觉天色已晚。
看着寥阔夜空,满天星斗,群秀心中顿时舒畅几分。
她凝神回思整件事情的经过,口中不禁喃喃道:“还是群和师兄提出的方案可行呀。”
思及此处,她又想起掌门师兄当时那个表情……
“虽然师兄做事不够果断,但是每次当大家都同意某个方案时,师兄从来没有拒绝过。
今观师兄犹犹豫豫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难道……难道师兄要……要杀无隅!”
群秀朝着这个方向冥思苦想,是越想心越惊。
她秀眉紧蹙,粉拳紧握,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一念至此,群秀人随意动,身姿飘展间,已是遁光而去……
…………
云顶峰,山腰处,一间陋室之中,左水东正秉烛夜读。
忽然,他感觉身后有风,随即转身一看,原来是群秀师叔。
一袭绯袍,银冠束发的群秀,此时正神情严肃地凝视着左水东。
左水东赶忙躬身行礼,“弟子见过群秀师叔,不知……”
话未说完,却被群秀抬手制止。
群秀凛若冰霜,开口道:“人是不是你杀的?”
左水东眼神坚定地与群秀对视,他斩钉截铁道:“弟子没有杀人,弟子是被冤枉的。”
群秀见状,遂犹豫了一下道:“好,你跟我来。”
说着,群秀身形一闪,已是飞遁而出。
左水东心下诧异,却容不得细想,他脚步一迈,遁法即开,是紧跟群秀而去。
群秀带着左水东来到了清风山北麓。
两人停下身形,群秀对左水东道:“你快逃吧。”
左水东讶异道:“啊!逃?弟子虽然有嫌疑,但弟子相信‘清者自清’。我没有做过,就无惧太乙的审问。
如果我逃走了,不就坐实了杀人凶手的罪名吗?”
群秀看着面前这个俊朗少年,她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我沧波门的阴谋。
不管你做没做过,只要你落在他们手中,他们就能从你身上罗织出各种罪名来为难沧波门,你懂吗?”
听了群秀的一席话,左水东震惊不已、沉默无言。
便在此时,群秀扔过去一个储物法器,她道:“如果你落在太乙手中,不管真相如何,你都难逃一死,唯有逃出南域你才有一线生机。
快走,别让他们抓到,我和你群和师叔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禁令左水东呆立当场。
少顷,左水东收好储物法器,对着群秀深深一礼,“师叔多保重。”
群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