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黄歇亲自送范雎出馆驿,愧疚说:“秦相,都怪我。酒宴安排不周,才会…”
“黄兄,这不是你的错。”范雎也觉得这件事是因为他而起,语调满是歉意道:“你要多安慰太子。”
黄歇虽见计策成功,但也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露出一副很对不起的模样说,“秦相,下次我请你喝酒。”
“好。”范雎又说了几句,登上马车,并示意对方回去。
黄歇谦恭道:“送秦相。”
送走范雎之后,黄歇回到馆驿。楚太子已经从悲伤之中恢复过来,脸色如常,问道:“我们能归国吗?”
黄歇语调淡然道:“秦王的性格,我岂能不知。入秦容易,离秦难。太子莫非不知,你祖父、你父亲入秦之事乎?”
“我知道。”当年,楚怀王入秦,被扣押武关,囚禁咸阳,最终落得客死他乡。楚王横为太子时,也曾为质。秦国说他杀了士大夫,擅自逃回楚国,导致秦、楚交恶。因为这件事,身为质子的太子横,险些成为了楚国的罪人,太子之位也差点被废。
这是楚国的国耻,太子完岂不知祖父、父王之耻。
黄歇见太子完咬紧牙根,眸色之中充满怒火,劝慰道:“太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成大事者,该忍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忍。”
太子完平息自己紊乱的气息,语调微怒道:“一想起,祖父、父王的耻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黄歇见太子怒不可遏,却没有让情绪所控制,劝道:“知耻而后勇。太子记住先辈的耻辱,他日定能雪耻。”
楚太子稳定心神,问道:“先生让我演这出戏,是给范雎瞧的。不知,先生的计策,能否奏效。”
黄歇很果断地说,“秦王是不会让太子回去的。”
楚太子不解地问道:“范雎不能助我归国,先生,为何要我演这出戏?”
“我不过是布下迷障,误导范雎罢了。”黄歇想起范雎中了自己的计策而不知,又道:“如此,我们就能多争取点时间归国。”
楚太子想不透这句话,问道:“我们演这出戏,岂不是让秦人警惕?”
“恰恰相反。”黄歇又道:“我们演这出戏,范雎定会认为,我们是没有胆量离开秦国。范雎也会替我们向秦王求情,放我们归国。”
“先生不是说秦王不会放我归国?”
“范雎与我们较好,自然会为我们求情。然,秦王定不会让我们回去,也不会相信我们敢私自离开秦国。范雎见不能帮我们这个忙,也没脸见我们。如此,我们便能偷梁换柱。等到秦国发觉的时候,太子已经归国呢?”
“偷梁换柱?”楚太子见黄歇先让自己演戏迷惑范雎,又想好了下一步动作,步步为营,称赞道:“局势都掌握在先生手中,看来,我归国有望啊!”
黄歇点头道:“太子,明日秦国咸阳城门打开,你就要立马动身归国?”
楚太子问道:“我被秦人监禁,如何能离开咸阳城。”
“太子莫非忘了,我说的四个字。”黄歇又道:“偷梁换柱。”
楚太子问道:“先生如何偷梁?又如何换柱?”
黄歇击掌,从外面走进来一人,“他是我物色了好久的人。此人,身行、容貌与太子相差无几。他又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若不近距离观看,是分不出的。”
那人行礼道:“见过太子。”
楚太子见来者说话语调,宛如自己说话般,心中一怔。楚太子认真打量眼前这人,粗看,此人的确很他有几分相像。恍然间,楚太子明白了一切,赞道:“原来,这就是先生的偷梁换柱。可,秦国守备森严,我如何出咸阳?又如何归楚?”
黄歇就知道楚太子有此一问,击两掌,又走进来一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国来秦国送葬的使者。今,秦国国葬虽在继续,但葬礼结束。太子乔装打扮,跟随使者归国?”
楚太子问道:“秦王召见我,先生又如何应对?”
黄歇笑道:“秦国先死了秦太子,又死了秦宣太后。这对秦王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如今的秦王,寸心大乱,斗志全无,忙于国丧。秦王岂会召见太子。”
楚太子静默少许,又道:“我私自离开秦国,会不会导致秦、楚两国交恶。秦国以此名义伐楚,我就成了楚国的罪人。先生,我不能离开秦国。”
楚使见太子不愿归国,忙道:“太子离开楚国多年,远离朝堂。今,王上病重,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王上若有不测,楚国的江山社稷,将会被他人夺取。”
楚太子道:“我是楚国的储君,未来的楚王。父王百年之后,楚国的天下就是我的。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夺我的江山。”
黄歇见楚太子想法太天真了,摇头道:“太子,觊觎王位的人,大有人在。王上若走,太子不归,江